聞熠點點頭,剛要去開車,手機響了,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又瞥了一眼薑煙,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。
“說。”
那頭也不知說了什麼,聞熠眸色微變,聲音也冷了幾分:“嗯,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他轉頭看向薑煙:“大小姐,顧斯序出車禍進了醫院,附近全是記者,我們還去醫院麼?”
顧斯序出車禍?
薑煙愣了一下,抬眸問:“嚴重麼?”
“撞上了高架中間的綠化帶,車翻了,顧家正在全麵封鎖消息,估計比較嚴重。”
話落,聞熠就見薑煙嘴角一勾,笑了。
“那就不去醫院了,去綠城吧,有顧斯序的最新消息再通知我。”
聞熠以為她是在幸災樂禍,沒有多問,點點頭,翻身到了駕駛位,開車前往綠城。
綠城這套公寓是薑煙剛出生那會,路崢嶸買給她的,薑東林並不知情,所以薑煙打算在這裏待幾天,靜觀其變。
薑煙打開門,踢掉腳上的鞋子,一邊走一邊脫衣服,徑直走向浴室:“我去泡個澡,你去買點吃的,我餓了。”
聞熠立馬轉過臉不看她,滾了滾喉結,沉著嗓子:“好。”
待到浴室門關上,響起水聲,他才轉過身,俯身將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一撿起,丟進了洗衣機裏,轉身出了門。
下樓在附近逛了一圈,隻找到一家粉店,他走進去點了兩碗麻辣牛肉粉,手機又響了。
“熠哥,全部查清楚了,車沒被動手腳,也還沒遇到我們事先安排的車,是他喝醉了自己撞上去的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,問:“人現在還在搶救,情況似乎比我們預期的嚴重很多,熠哥,還要按照原計劃麼?”
聞熠沉默了一陣,聲音涼薄森冷:“按計劃行事。”
“好,我這就去安排。”
掛斷電話,聞熠拎著兩碗粉,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,墨眸陰沉地走入了雨中。
......
泡了半個小時熱水,薑煙的身體終於有了暖意。
她擦幹身體,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,聞熠正坐在沙發上等她。
“大小姐。”
聞熠站起身,端著薑茶走過來:“先喝薑茶,再吃飯,以免感冒。”
薑煙接過,一口喝盡,將杯子還給他的時候,聞熠注意到了她手背上的傷口,順勢抓住她纖細的手腕。
“受傷了?”
“嗯,很疼。”
她特意將手往他麵前伸了伸,強調道:“非常疼。”
聞熠知道她是故意的,卻也拿她沒辦法,將她拽到沙發上,轉身熟練地翻出醫藥箱,半跪在她麵前,幫她處理傷口。
貼好創口貼後,聞熠又注意到她手腕尚未痊愈的傷痕,蹙眉幫她上藥:“傷口要及時按時上藥,留下疤痕就不好了。”
薑煙似笑非笑地看向他:“我就是要讓你永遠記著,你為了給別人過生日,險些失職把我害死。”
聞熠沒說話,隻是用粗糙溫熱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手腕,像是在輕撫那些傷疤,然後站起身將粉端到她的麵前。
“大小姐,粉要涼了。”
薑煙冷冷睨了他一眼,總是這樣,回避她的問題,若即若離讓她拿捏不準他的心理。
許是真的累了,吃過飯,她就自行回了房,趴在床上睡著了。
夢裏,她被捆綁在椅子上,沉入海水中,窒息感緊緊包裹著她,就在快要斷氣的時候,她猛地從床上驚醒,坐了起來。
薑煙看向窗外,天還沒亮,她俯身摸出床頭櫃裏早就預備好的手機。
淩晨三點,惡魔時間,難怪會做噩夢。
上網一看,都是顧斯序出車禍的相關新聞,其中還夾雜著溫悅然帶著薑阮阮去醫院探望的照片,至於她跳海的事,沒有一條。
意料之中。
薑煙關上手機,想睡又睡不著,躺了半個小時,爬了起來,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啤酒,一口氣灌入。
涼意和酒意同時侵蝕了她的神經,她就這樣闖入了聞熠的房間。
房間裏一片漆黑,男人躺在床上,透過走廊的燈看過去,他緊閉雙眸呼吸均勻,睡得很恬靜。
她脫掉睡袍,掀開被子,輕輕地爬上床,坐在了他的身上,盯著他俊朗的容顏,纖細的手指從他挺拔的鼻梁劃過,落在冰冷的雙唇,再順著下顎一路向下。
男人沒有醒,隻是原本舒展的眉頭多了一絲褶皺。
薑煙勾唇笑了笑,低頭咬住他的喉結,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遊走。
就在她要得逞之際,一雙幹燥溫熱的大掌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,耳畔傳來男人沙啞壓抑的嗓音:“大小姐,你在做什麼?”
薑煙抬頭看向他,笑道:“還能幹什麼?當然是要你。”
“大小姐!”
聞熠知道她平日裏也就說說罷了,從未越界,但現在他聞到她嘴裏的酒氣,就知道她並不清醒。
他伸手想將她推下去,卻反被薑煙十指相扣向上抵在了牆上,掙紮了幾次,竟然沒能掙開。
“大小姐!你喝醉了。”
薑煙低頭和他靠得很近,溫熱的呼吸吐在他的臉上,不安分的秀發在他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地掃過,就好像蘆葦撩過他的心,很癢很癢。
“我沒醉,我就是清清楚楚地很想要你,要在薑阮阮得到你之前,先得到你。”
說罷,薑煙忽而冷笑一聲:“難道你要為薑阮阮守身如玉不成?”
聞熠沒說話。
薑煙有些惱了,俯身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,轉而朝著唇瓣湊過去。
就在快要吻上的瞬間,聞熠猛地翻身,將薑煙壓在了身下,“大小姐,你清醒過來會後悔的。”
後悔?
“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兩個字,隻有想要的必須得到。”
聞熠有些無奈,他倒是忘了,他家大小姐是個瘋子。
薑煙掙紮著再次發起攻勢,甚至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電擊槍,想要將他電暈。
隻不過,終究是力量懸殊,聞熠僅僅用了幾十秒就將她徹底壓製住。
他臉色慘白,看向她的眼神冷漠而疏離:“大小姐,不要胡鬧。”
“我就真的那麼不如薑阮阮?”
薑煙咬著唇,眼裏都是寒意,他這樣抵抗拒絕她,到底是有多喜歡薑阮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