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後,魂魄飄在半空,親眼看著老公將我的心臟移植給了他的初戀。
手術很成功,初戀醒來第一句就是:“阿遇,幸好有你。”
老公沈遇白紅著眼眶,聲音沙啞:“別怕,以後我把命都給你。”
全然不顧,我們的兒子也在等著這顆心臟救命。
三天後,兒子在無盡的等待和痛苦中,停止了心跳。
葬禮上,沈遇白帶著初戀前來悼念。
初戀楚楚可憐地跪在靈前:“弟弟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的心臟,可姐姐也想活下去啊......”
我兒子的墓碑,被她一聲“弟弟”壓得搖搖欲墜。
而我那深情款款的丈夫,隻是將她護在懷裏,對著我的遺像輕描淡寫:“蘇吟,你生性大度,會理解我的,對嗎?”
再次睜眼,我回到了簽下器官捐贈協議的那天。
這一次,我撕碎了協議,將那份初戀的心臟配型報告,甩在了他的臉上。
......
“蘇吟,你到底在鬧什麼?”
沈遇白皺著眉,從我手中奪過撕碎的《器官捐贈同意書》,語氣裏滿是壓抑的怒火。
“楚楚的心臟衰竭已經到了晚期,隻有你的心臟能救她!你簽個字,我們一家人都會感激你的。”
我看著他,這個我愛了十年,相濡以沫的丈夫。
就在剛剛,我重生回到了簽下這份死亡協議的前一刻。
上一世,我被他這番話蒙騙,以為隻是例行檢查,為將來可能發生的意外做準備。
我傻乎乎地簽了字。
第二天,我就“意外”車禍,腦死亡。
我的心臟,被他親手取出,植入了另一個女人的胸膛。
那個女人,叫楚楚,是他的初戀。
而我們的兒子言言,同樣患有嚴重的心臟病,在苦苦等待配型,他卻視而不見。
最終,言言在絕望中死去。
我死後,靈魂被困在沈遇白身邊,看著他和楚楚帶著我的心臟,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。
他們甚至會去言言的墓前,上演一出姐弟情深的戲碼。
楚楚撫摸著胸口,淚眼婆娑:“言言,謝謝你把媽媽的心臟讓給姐姐,姐姐會替你好好孝敬爸爸的。”
沈遇白則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,輕聲安慰。
滔天的恨意將我的靈魂撕扯得粉碎。
沒想到,我竟然還有重來的機會。
我從包裏拿出那份楚楚的心臟配型報告,狠狠甩在他臉上。
“沈遇白,我的心臟,是留給我兒子的!”
“你想救你的初戀,就用你自己的心去換!”
沈遇白被紙張砸得一愣,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但很快被惱怒掩蓋。
“你調查我?”
他撿起報告,看也不看就撕得粉碎。
“蘇吟,你變了,變得不可理喻。”
“楚楚隻是我的病人,我身為醫生,救死扶傷是天職。你怎麼能把事情想得那麼齷齪?”
我冷笑:“病人?那你敢不敢讓楚楚和言言同時躺在手術台上,而你隻有一顆心臟,你救誰?”
他眼神閃躲,不敢與我對視。
“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!”
他開始煩躁地在房間裏踱步,最後停在我麵前,語氣軟了下來。
“好了,我知道你是因為言言的病,心情不好。我不跟你吵。”
“你先把字簽了,就當是為了我,好嗎?算我求你。”
他試圖伸手來抱我,被我嫌惡地躲開。
“滾。”
他臉色徹底沉了下來。
“蘇吟,你別給臉不要臉。楚楚的父親是瑞華集團的董事長,隻要他一句話,我們醫院就能拿到國內最頂尖的心臟研究項目。”
“這個項目,對言言的病有多重要,不用我多說了吧?”
“你今天簽也得簽,不簽也得簽!”
他眼底閃過一絲狠戾,竟想上前強行按著我的手簽字。
我早有防備,猛地抬手,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。
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回蕩。
沈遇白捂著臉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敢打我?”
我收回發麻的手,一字一句地告訴他:“沈遇白,我們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