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之提前結束了遊艇派對,逼我們去找周蕎道歉。
打開沈硯之的副駕。
座椅上淩亂地扔著件嵌著白色蕾絲邊的內衣。
不是我的。
男人隨手將東西拿走,卻露出了原本遮擋住的白色不明液體。
一股背叛的痛楚席卷而來,我忍不住蹲下幹嘔。
沈硯之過來拍替我拍背,“副駕有點臟,你要不坐後麵去?”
他似乎忘記了,除了副駕,我會暈車。
所以沈硯之的車,從來都是默認副駕是我專屬的。
周蕎這個時候在酒吧,她有份做酒托的兼職。
沈硯之也曾經以養她的名義,讓她放棄工作。
可周蕎卻極有傲骨,堅持不做被包養的金絲雀。
這也讓沈硯之更加心疼她,更為她著迷。
酒吧的燈晃得眼疼,一旁一隻肥胖的手就摸了過來。
“美女,來陪哥哥喝一杯。”
巨大的力道將我往洗手間拖去。
就在我即將被拉進去的時候,一心找人的沈硯之終於發現我這邊的情況。
他雙眼猩紅,發了狠將人打得渾身是血。
抱著我的手微微顫抖,“沒事了,別怕有我在。”
我抓住他的胳膊,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那個雨夜。
他也如今天這般抱住我說: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找到周蕎的時候,她正向客人推銷手裏的酒。
對方卻要求她喝完整瓶才肯買。
她當時就要哭了出來。
沈硯之本想勸她放棄,卻在下一秒將我推了出去。
“讓她陪你喝怎麼樣。”
對方看見還有更漂亮的,欣然同意。
周蕎連忙搖頭,“不可以的硯之哥哥,這是我自己的工作。”
後者隻是摸了摸她的頭,“乖,我來解決。”
我低聲哀求他,“我的身體,不能喝酒。”
剛剛還流露溫情的男人瞬間沉下臉來。
“我就沒聽說過喝酒喝死人的,況且蕎蕎都答應給你捐腎了,你替她喝杯酒又能怎樣。”
“我如果說不呢?”
“如果你非要這麼矯情的話,我會取消蕎蕎對你的腎臟移植手術。”
對方語氣平淡,我卻覺得荒謬極了。
他千辛萬苦為我找來生的機會,最後卻成了要挾我的籌碼。
“喝吧,不會死的。”
看著他冷淡的眼神,我突然就想起了還在上學的時候。
我身體不好,他舍不得我沾一滴酒。
生日宴上有同學一直勸我酒,沈硯之都替我擋下。
喝完自己吐得昏天黑地,卻還要安慰我,“寧寧難受,我會心疼。”
他還說過,“以後咱倆結婚,婚禮上你的酒,我都替你喝。”
我想我們大概不會有以後了。
我不得不去接受,沈硯之已經變心的事實。
最後看了一眼緊緊護住周蕎的沈硯之。
那個曾經愛我如生命的男人,現在為了別的女人為難我。
所有的意難平都在這一刻都釋懷。
我拿起酒瓶,不要命地往嘴裏灌。
直到喉間返上一口腥甜,徹底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