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有病?你姐哈佛經濟學碩士畢業,如今接管家族海外業務!
你堂哥是法學高材生,如今也已經成為家族法務團隊的領頭人!
就連家族裏最不看好的那個蘇凝,人家現在也考上了北影。
還沒畢業就已經是娛樂圈裏的頂流小花,每年接代言接到手軟。
你呢?!啊?!那麼多專業你不報,偏得去研究怎麼去種地?!”
一個一身頂奢名牌的女人,五官扭曲的用手指頭戳著一個臉色煞白的少女,臉上是濃濃的嫌棄和厭惡。
“媽,農學很偉大,種地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堪,大姐他們的專業也沒比農學多高貴。
人類都要仰仗著糧食賴以生存,您不能一邊吃著種地種出的糧食,一邊嫌棄種植專業。
還有,您看似處處為我著想,可是從小到大隻要是我喜歡的,您都要貶得一文不值。
甚至是千方百計的去摧毀它,所以媽,我能問句為什麼嗎?
為什麼你非得要這樣針對我?難道我不是您的女兒嗎?”
“放肆!!”
蘇離的話尚未說完,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的臉上,打得蘇離猝不及防,手機直接摔到地上。
捂著火辣辣的臉頰,蘇離不敢置信的看著瞬間變臉的媽媽,眼底的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媽?!”
“別叫我媽!我沒你這種忤逆不孝的女兒!”
王嵐赤紅著雙眼,狠戾的眼神讓蘇離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。
“蘇離,我最後再說一遍,我決不允許你去上什麼狗屁的農大,學什麼垃圾的種植學科。
滾!給我滾到樓上好好反省去!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,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門!”
王嵐,蘇氏集團客戶服務部總經理,在訓斥完蘇離後,轉身對身後的秘書小江吩咐道,“馬上聯係東省農大,把蘇離的學籍給我處理幹淨了!”
“好的王總,我這就去辦。”秘書小江連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機。
“為什麼?!為什麼我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,你都不滿意?!
而大姐和小弟做什麼就都可以?!我甚至不能跟他們穿同樣顏色的衣服!
大姐和小弟他們也是自己選的專業,憑什麼我就不能選自己喜歡的?!”
剛剛穿上外套想要回公司的王嵐,一聽蘇離竟敢質疑自己的決定,轉身把外套一把扯下。
隨後來到蘇離麵前,對著那委屈和滿是不甘的麵孔狠狠的甩了過去。
一下還不夠,又連著了扇了兩個耳光,“你問我為什麼你不能選自己喜歡的?因為我不許!
還有,別想著和你大姐小弟比,你連他們的一根汗毛都不如!”
王嵐好像突然瘋了似得,下起手來毫不留情,就好像蘇離的話觸碰到她的某根逆鱗。
眼底裏的厭惡,在蘇離提起自己另一雙兒女時,再也掩飾不住的化為了實質。
蘇離隻覺得天旋地轉,耳際突然失聰的她,隻看見自己媽媽嘴巴開合,臉上的麵容猶如厲鬼般猙獰可怕。
尤其是那充滿了濃濃嫌棄的眼神,就好像自己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臟東西。
為什麼?
為什麼都是她的子女,她就不能跟大姐和小弟相比了?!難道她真的不是親生的?!
這樣的認知,讓她僅剩的一點支撐轟然崩塌,下一刻,她雙眼一黑,身子朝後倒去。
“砰!”
蘇離的頭狠狠的碰在沙發堅硬的拐角上,鮮紅的血緩緩流出,浸濕了剛剛掉落的手機。
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,蘇離寧願下輩子變成一顆雜草,也不要再成為眼前這個女人的女兒。
“蘇離小姐!!!”
保姆李阿姨驚慌衝上前,想要接住蘇離,可惜,還是晚了一步。
“不許管她!也不許送她去醫院,就讓她躺在那兒好好反省!”
打完人的王嵐看也不看地上的蘇離,而是扭頭拿起外套就往外走。
客廳裏一片死寂,隻餘下王嵐的專車離開別墅時絕塵而去的聲音。
蘇家別墅內,李阿姨哆嗦著身子,小心翼翼的扶起地上的蘇離。
隻不過在看見地上那一灘刺眼的鮮紅時,她再也顧不得王嵐的命令,掏出手機打通了別墅區內的私人診所。
就在李阿姨撥通號碼的瞬間,早被鮮血浸染的手機裏飄出一點細碎的銀光,嗖的一下鑽入了蘇離的眉心。
三天後的清晨,蘇離緩緩的睜開雙眼。
隻不過此刻的她,眼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怨恨不甘和委屈,有的隻是淡漠到極致的疏離。
“嗬嗬,這麼瞧不起種地的嗎?”
蘇離,不,應該說是此蘇離已非彼蘇離,眼前的這位可是享譽修仙界的滿級靈植大師。
在清楚自己的情況和了解了原身那個小可憐的遭遇後,她滿含嘲諷的咕噥了一句。
隻是想到自己來到這裏的原因,蘇離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。
狗男人,至於嘛,就為了那點子破事兒,竟然追了她好幾個小世界。
“叩叩。”門外傳來了敲門聲,“蘇離小姐,我可以進來嗎?”
根據原身記憶,蘇離聽出這是家中保姆李阿姨的聲音。
“進來吧。”
李阿姨走進臥房,當看見臉色慘白的蘇離時,眼裏劃過一絲不忍和心疼。
“蘇離小姐,剛剛小江秘書打電話說,您在東省農大的學籍已經注銷。
另外,小江秘書還說,晚些時候她會過來接您去澳洲女德學院進修半年。”
蘇離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,“澳洲女德學院?你沒聽錯?!”
李阿姨搖頭,“沒有聽錯,就是這個名字,說是一家專門接受豪門貴族女子的專門大學。”
嗬嗬,是啊,確實是專業性很強的大學,可惜,教的卻不是正經的知識。
那所大學名義上的教官,更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大財閥或歐洲王室貴族成員。
而被送進去的女大學生,出來後不是瘋了,就是成為家族聯姻的犧牲者,更甚者成為了特殊圈層的交際花......
原身媽這麼明目張膽的行事,都不擔心蘇家人知道嗎?還是蘇家對原身根本就不關心?
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目送著李阿姨出去後,忍著頭上的疼痛翻身下床來到穿衣鏡前。
看著鏡子裏這張比死人還要白的臉,還有額頭包的厚厚一圈的繃帶,嘴角泛起一絲冷笑。
“老女人,我可不是你那可憐短命的女兒,所以,千萬別惹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