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腦屏幕亮起時,沈燼正準備離開。
一封珠寶設計大賽的郵件彈出來。
他盯著屏幕,眼神複雜。
上次碰設計稿,還是母親沒生病的時候。
那時候,他還是設計係的天之驕子。
手指不受控製地點開參賽頁麵。
上傳的文件,是那對永遠沒機會戴上的對戒設計圖。
每一處鏤空花紋,都是沈燼熬通宵畫的。
點擊發送的瞬間,像是把最後一點關於江硯白的記憶也刪除了。
三天後,郵件回複帶著邀請函一起到來。
【恭喜沈先生獲得金獎】
展覽館裏,沈燼的對戒被罩在玻璃櫃最中央。
銘牌上寫著作品名:《燼餘年》
手指輕輕撫過玻璃罩,心臟突然抽痛。
如果沒遇見江硯白,他現在應該站在國際領獎台上吧?
“阿燼?”
熟悉的女聲從背後傳來。
林疏桐穿著幹練的職業套裝站在光裏,還是當年學生會主席的模樣。
沈燼下意識繃緊了背脊,當年拒絕她的表白時,沒想到再見麵會這麼狼狽。
“金獎有個去柏林進修的機會。”林疏桐遞來邀請函,“或者,來我工作室當首席設計師?”
他看著戒指,突然扯了下嘴角:“好。”
寒意突然從脊背竄上來。
江硯白陰著臉站在展廳門口,陸西洲親昵地挽著她胳膊。
“那女的是誰?”她聲音像淬了冰。
陸西洲“好心”解圍:“肯定是普通朋友啦~”
江硯白一把攥住沈燼手腕:“還沒離婚就想找下家?”
陸西洲突然使勁把他往前一推:“別吵啦,看展覽嘛~”
玻璃櫃前,陸西洲盯著戒指驚呼:“燼餘年?是硯白的名字!”
他紅著眼拽江硯白袖子:“硯白,我想要這個,想你的時候可以看看。”
工作人員湊過來,手卻禮貌地指向了沈燼:“江總,這款真的很適合您先生呢。”
江硯白臉色驟變,掏出黑卡“啪”地拍在櫃台上。
她當眾單膝跪在陸西洲麵前:“西洲,嫁給我吧。”
戒指被取出來的瞬間,沈燼突然衝上去:“這是我的作品!”
江硯白冷笑:“你設計的?”
她轉向工作人員,“這抄襲貨也配參賽?”
林疏桐突然出現,將證書拍在桌上:“這是評委會認證的原創作品。”
全場嘩然中,江硯白盯著設計圖簽名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那分明是五年前的日期——比陸西洲“被逼走”的時間,還早半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