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衝過來時,沈燼已經漂在水麵上不動了。
“混賬東西!”老太太一棍子抽在江硯白背上,“小燼給你捐的腎還在你肚子裏!”
江硯白盯著沈燼發紫的臉,硬著脖子:“他先推的西洲!”
老太太抓起陸西洲的手,那傷口淺得隻剩紅痕。
“滾!都給我滾!”
陸西洲被攆出門時,江硯白正被揪著耳朵按在病床前。
“他少一根頭發,我打斷你的腿!”
房門關上後,江硯白坐立不安。
沈燼在被子底下發抖,嘴唇白得嚇人。
她下意識給他掖被角,突然又嫌惡地縮回手。
裝什麼?
以前陪他深海探險的時候,怎麼沒見他怕水?
床上的沈燼突然動了動。
江硯白立刻冷下臉:“醒了就滾!”
可他隻是茫然地看著她,耳朵進水,聽不見了。
江硯白煩躁地舀了勺熱水,直接往他嘴裏灌。
“啊!”
劇痛讓耳朵突然清明,她的罵聲劈頭蓋臉砸下來:“活該!讓你欺負西洲!”
“會遊泳還裝死,做給誰看?”
沈燼怔住了。
原來她記得。
記得他為她征服海浪,現在卻成了指控的證據。
手機突然響起,陸西洲帶著哭腔:“硯白我怕…”
江硯白箭一樣衝出去,連外套都忘了拿。
沈燼的眼淚終於砸下來。
他到底在期待什麼?
保安室裏,監控視頻正在回放。
陸西洲猙獰的臉充滿屏幕:“要不是我主動分手…”
沈燼把U盤攥在手心。
就當是送給江硯白的離婚禮物。
回到別墅時,行李已經收拾好了。
五年前一個箱子來,五年後一個箱子走。
隻有無名指上那道戒痕,提醒他曾經有多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