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棠做夢都沒想到,她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,竟然是一封胃癌晚期的診斷書。
醫生憐憫的話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:“江小姐,您的病情複雜,治愈可能性幾乎為零,最多......就隻有三個月時間了。”
想起報告單上,自己那顆扭曲猙獰的胃,江清棠不由攥緊了手中的診斷書。
她站在醫院門口,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聞梟的電話。
自從養母死後,江清棠就沒有任何親人了,除了聞梟這個掛名丈夫之外,也不知道自己能依靠誰了。
江清棠一連打了十個電話,都無人接通。
就在她死心地放下手機時,突然就收到了一張匿名照片。
她點開照片,刹那間血液凝固。
照片裏,那個視她若空氣的男人正溫柔地擁著一個女人,眼底滿是柔情。
在看清楚那女人的臉時,江清棠險些直接暈倒在地。
怎麼會是她?
江清棠呼吸急促地看著那張照片,煙花漫天在他們二人身後綻放,盛大的煙花組成了一個人的名字:喬依。
聞梟愛了七年的白月光。
當初,他們的感情轟轟烈烈,甚至已經開始商討訂婚事宜。
可就在訂婚前夕,聞梟被仇家暗算,險些喪命,被醫院宣告成為植物人,身為未婚妻的喬依隻堪堪照顧了兩天,就轉身出國,走得幹脆利落。
那時候,聞家是準備放棄聞梟的。
是江清棠為了自己心中卑微的愛戀,不忍心看聞梟就這樣死去,於是自告奮勇地照顧他,每個日夜都守在他病床前,細心照顧著。
一年後,聞梟真的如奇跡那般睜開了眼。
他醒來後第一件事,就是派人給她送去了一份結婚協議。
江清棠天真地以為,這份暗戀終於修成正果了。
如今這張照片像是一記耳光,狠狠地打醒了江清棠。
所以......聞梟所謂的出差,實際是忙著和白月光舊情複燃?
看著照片裏喬依幸福的姿態,江清棠隻感覺心口好似被刀片絞得血淋淋,連著胃部也疼了起來。
江清棠捂著胃部蹲下身子,整個人疼的渾身顫抖。
在瞥見聞梟衣領處的唇印時,她眼前倏然一片眩暈。
她和聞梟結婚兩年,別說是床事,就連親密舉動都未曾有過。
可現在,他卻放任別的女人和他這樣的親密!
一股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,江清棠將手中的診斷書塞進包裏,攔了輛車回家。
回到家後,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,江清棠唇角扯出了一絲苦笑。
聞梟從來都沒把她的生日亦或是別的紀念日放在心上。
她沉默了片刻,對管家說:“王管家,給聞梟打個電話吧,就說家裏有急事要找他。”
王管家點了點頭,看了一眼她,有些憐憫:“好的,太太。”
江清棠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目光,可她能怎麼辦呢?她連聞梟的電話都打不通。
這個聞太太當的還真是夠可憐的。
江清棠嘴角牽起一抹苦笑,轉身上了樓。
她洗完澡後,特地換上了情趣內衣。
這是閨蜜夏玉送的25歲生日禮物。
她鼓勵江清棠趁此機會撲倒聞梟。
江清棠原本還有些猶豫。
這麼多年,她一直在等待,祈禱聞梟能真的愛上她,把她當做真正的妻子。
可現在,事實證明,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幻想。
哪怕她才是名正言順的聞太太,但這麼多年他心裏裝著的依舊是別的女人。
但現在,她快死了,已經沒多少時間了。
江清棠不甘心,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。
哪怕得不到他的心,至少得到他的人也行。
江清棠想著,抬眼看了鏡子。
這些年,她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錯。
輕薄的布料貼合著她的身體,勾勒出若隱若現的曲線。
想起醫生的話,江清棠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。
等到時身子被病痛抽幹,她可能連這點可憐的資本都沒有了。
但至少現在,她還能用這具身子賭一把。
在死前,江清棠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。
半小時後,房門被推開。
聞梟一進門,目光便落在床上那道身影。
他站在床邊,擰了擰眉頭,有些不耐地道:“江清棠,你最好真的有事。”
話落,女人突然撲進他懷中,纖瘦的手從他襯衫下擺探入,生澀地摸索著皮帶扣。
聞梟的呼吸瞬間亂了,他猛地扣住江清棠的手腕,語氣都夾雜著咬牙切齒的意味:“你讓奶奶打電話叫我回來,就是為了這事?”
奶奶?
江清棠茫然抬眼,今天她根本沒有驚動奶奶。
“我沒有驚動奶奶,是打不通你電話才讓王管家......"
她的話還沒說完,便被聞梟甩開手打斷:“你明知道王管家是奶奶的人。”
江清棠跌倒在床上,身上本就鬆垮的浴袍瞬間滑落,裏麵的情趣內衣就這樣暴露在聞梟眼前。
女人的身材凹凸有致,蕾絲布料半遮半掩,像欲拒還迎的勾引。
聞梟眸子一沉,喉結不自覺的輕滾了下。
很快,他回過神來,目光一寸寸冷了下來。
他當初娶江清棠,不僅僅是為了負責,最主要的原因,也是因為奶奶喜歡她。
可現在,她竟敢利用奶奶將他騙過來,故意勾引他。
聞梟冷淡地注視著她:“江清棠,婚前我和你說的很清楚,這次你越界了。”
江清棠在聞梟的目光下微微發抖,覺得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毫無尊嚴。
可江清棠仍舊不死心,不願這麼就結束了。
看著聞梟即將離去的背影,她鼓起勇氣地開口:“聞梟,我可能就要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