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自己曾經那樣掏心掏肺地愛著陸欣怡,許明軒就覺得滿心絕望。
早知今日,他該更早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,早點做完愛意清除手術,和她徹底斷絕關係。
聽到“離婚”兩個字,陸欣怡的臉色瞬間變了,她一把將許明軒緊緊擁在懷裏,語氣帶著慌亂的安撫:“老公,我錯了,你別離開我好不好?”
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,為了幫你父親找腎源,我連麵子都放下了,你不能這麼狠心對我!”
許明軒望著陸欣怡這幅模樣,眼神裏沒有絲毫波瀾,隻剩下麻木。
“我真後悔當初答應你的求婚......”
他的雙眼通紅,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,再也支撐不住,眼前一黑暈了過去。
許明軒隻是情緒激動導致的短暫昏迷,陸欣怡卻小題大做,召集了全市頂尖的醫療專家來為他診治。
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,許明軒心中沒有一絲感動,隻有深深的厭惡。
陸欣怡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,手機屏幕卻頻繁亮起。
許明軒無意間瞥見,那是她和葉天佑的聊天界麵——陸欣怡回複消息時,唇角會不自覺地上揚,那神情,和七年前追求他時一模一樣。
那一刻,許明軒忽然徹底明白了。
他曾天真地以為,陸欣怡是浪子回頭,是真心實意對他好,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擊。
陸欣怡從未真正收心,他也不是那個特殊的例外。
她對他的好,不過是新鮮感作祟;如今新鮮感褪去,她偏愛的依舊是十八歲男孩特有的青澀與懵懂,從來都不是某個特定的人。
出院這天,許明軒把陸欣怡這些年送他的名畫、珠寶,全都拿去做了慈善捐贈。
他在前麵一件一件地捐,陸欣怡就跟在後麵一件一件地高價買回來。
“老公,你很缺錢嗎?”陸欣怡不解地問。
許明軒淡淡回應:“想盤下城東的樓盤,改造成畫室。”
陸欣怡聽完,毫不猶豫地答應了,卻沒發現樓盤簽字單的下方,還壓著一份離婚協議書。
許明軒看著陸欣怡簽下名字,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。
他在心裏默默祈願:下半生,再也不要和陸欣怡有任何交集。
陸欣怡見他神色緩和,以為他消了氣,鬆了口氣:“昨天你暈倒,沒能陪你過生日,今天我把你圈子裏的好朋友都叫來,咱們補過一個生日?”
許明軒本想拒絕,但那幾位朋友是他入贅陸家後,為數不多真心對他好的人。
離開前,他覺得理應和他們道個別。
晚上,許明軒和陸欣怡一起坐車去維納斯酒店。
路上,葉天佑給陸欣怡發了上百條消息,陸欣怡偷偷觀察著許明軒的神色,沒敢回複。
生日宴上,陸欣怡一直守在許明軒身邊,全程無視不遠處默默盯著他、偷偷抹淚的葉天佑。
許明軒毫不在意,徑直去找好友們敘舊。
宴會結束時已是深夜,回家的路上,陸欣怡卻突然接到酒店工作人員的電話:“陸總,不好了,葉先生喝多了,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!”
這句話讓陸欣怡的神色瞬間大變:“我現在就過去!”
掛斷電話,她立刻對許明軒說:“老公,我讓另一個司機來接你,你在這兒等一會兒。”
說著,就要拉許明軒下車。
許明軒盯著她,反問:“多我一個人,車子坐不下嗎?”
陸欣怡的眼神閃過一絲心虛,卻依舊堅持:“你一向不喜歡天佑,他現在喝醉了,我怕他吐在車裏,惹你心煩。另一個司機五分鐘就到,你先回家休息。”
說完,她強行將許明軒拽下車,然後關上車門,驅車揚長而去。
留在原地的許明軒,眼底滿是諷刺。
陸欣怡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,卻不知道半小時前,葉天佑已經用小號給她發了挑釁的消息:“陸總是為了保護我,才故意假裝對你好的。今晚她會讓酒店工作人員演戲,把你半路甩掉,回來陪我慶祝我們相識一百天的紀念日。”
消息後麵,還附了幾十張葉天佑和陸欣怡的親密私房照。
“誰讓你在床上那麼無趣,隻有我能讓她滿意。”
看著這些信息,許明軒心中隻剩冷笑和不屑。
可下一秒,一個戴著麵具的高大男人突然從旁邊衝出來,狠狠推了他一把。
男人衝進生日宴現場,將精心布置的場地砸得一片狼藉——精美的蛋糕被踩得稀碎。
裝飾的鮮花被扯得七零八落,桌椅也被掀翻在地。
隨後,男人拿起一個酒杯,狠狠砸在許明軒的頭上。
不等許明軒呼救,他手中的玻璃碎片就朝著許明軒的臉頰劃去。
隻一下,許明軒就疼得說不出話,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。
可男人還不罷休,玻璃碎片一次次劃過他的臉頰,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毀完容後,男人惡狠狠地指著許明軒:“你就是個窮命,別妄想靠臉留在陸總身邊!陸家先生的位置,隻能是葉先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