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陳擇微笑著看著他不說話。盡管他還不知道練氣一層到底是地境還是天境，但在仙州大陸的經曆告訴他，在宗門裏，越能裝比的撈的好處越多。

果然，周鎮嶽咽了口唾沫，小心翼翼地說：“是我唐突了，陳大師你以後有什麼要求盡管提，我盡量滿足。”

“周會長，”陳擇指指後備箱的石頭說，“我這人沒啥愛好，就喜歡點奇石啊、怪草之類的，你要有的話，我高價收買。”

周鎮嶽瞅著那石頭也沒啥特別，但還是拍拍胸脯保證找到。

這次陳擇沒有回學校，都沒和和輔導員請假就迅速趕回家中。

剛才在武館他收獲了一大波氣運之力，又得到一個靈石，迫不及待想要試試了。

他推開堂屋吱呀作響的木門，將外套甩在椅背上，直接盤腿在地上開始打坐。隨即運轉青雲決心法，引導靈力注入這塊靈石。

靈石突然開始發燙，石身密布的裂紋裏，正滲出絲絲縷縷的白氣，纏繞向他手腕上未散的金色光暈。那是直播間近萬觀眾的狂熱關注凝聚成的氣運之力，此刻像被磁石吸附，爭先恐後鑽進靈石。

下一秒，靈石迸出刺目青光，原本駁雜如亂麻的金色氣運，竟被碾磨成銀亮的細線，順著他的經脈逆流而上，所過之處傳來酥麻的癢意。

“原來還有這等妙用！” 陳擇挑眉，這塊不起眼的靈石竟能提純粉絲的氣運之力！

陳擇調息繼續衝關，幾息時間銀亮細線驟然暴漲成洪流，練氣練氣一層的壁壘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，丹田內氣旋瘋狂旋轉，將湧入的能量絞成淡金色的霧。

“嘭”地一聲，桌案上的搪瓷杯承受不住能量彙聚突然炸裂。

練氣二層了！

然而青雲訣的運轉並未停止。難道還能突破？陳擇咬牙繼續堅持。

黑色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，提純後的能量卻如燎原之火，推著修為一路狂奔。不過三息功夫，青色的靈力便衝破壁壘，在經脈裏奔湧如潮。

練氣三層！

練氣四層！

練氣五層！

練氣六層！

直到這時，青雲訣才停止運轉，那黑色靈石已經白了一半，上半部分“哢嚓”一聲碎裂。

陳擇緩緩睜眼時，瞳孔裏浮動的青芒映得整間小屋亮如白晝。他屈指輕彈，一縷靈力撞在土牆，竟打出寸許凹痕。

周鎮嶽的車停在路邊，車窗降下，老頭探出頭來，臉上堆著彌勒佛似的笑：“好巧啊陳執事，我剛在附近辦點協會的事，轉頭就瞅見你了。”

陳擇看著他那輛半舊的帕薩特，心裏門兒清——這老頭三天兩頭“路過”，怕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定位器。他翻了個白眼，把剛從李超那裏“贏”來的那塊奇石扔進後備箱，“周會長，您這路過的頻率，比快遞小哥還勤。明說吧，這次又想讓我幫你敲打誰？”

周鎮嶽被戳穿也不尷尬，嘿嘿一笑：“年輕人就是精明。實不相瞞，武協裏那個李建國，仗著他哥是省協的理事，天天跟我作對。他那寶貝兒子李超在學校橫行霸道，早就該有人治治了。你這一拳，算是替我出了口惡氣。”

陳擇挑眉，合著自己成了這老頭的槍杆子？不過想想也無所謂，李超那種貨色，就算沒有周鎮嶽，惹到他頭上也一樣挨揍。“行吧，算我順手幫個忙。不過先說好了，下次再想借刀殺人，得付點‘租金’。”

“好說好說！”周鎮嶽拍著胸脯，“你上次說喜歡奇石怪草，我已經讓人留意了。前幾天剛收到消息，城郊山裏有人挖到塊帶氣勁的老樹根，據說能安神定氣，等我讓人鑒定一下就給你送過去。”

陳擇這才滿意地點點頭，關上車門：“走了。”

車子剛啟動，周鎮嶽突然又探出頭：“對了，下個月省武協有場交流會，有不少老家夥會帶壓箱底的寶貝來，你要是有空......”

“再說。”陳擇揮揮手，沒答應也沒拒絕。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塊從李超身上“順”來的黑色石頭——剛才交手時，他就感覺到這石頭裏藏著微弱的靈氣，像是塊劣質靈石。

一路疾馳回到桃源村，剛推開祖屋的木門，陳擇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關進了裏屋。他掏出那塊巴掌大的黑石，借著窗外的月光打量——石頭表麵坑坑窪窪，摸起來冰涼刺骨，仔細看才能發現上麵布滿了細密的裂紋，像是被雷劈過。

“應該是塊伴生靈石，可惜靈氣快耗光了。”陳擇掂量著，仙州大陸的靈石都是通體瑩潤，哪有這麼寒磣的？但聊勝於無，正好試試能不能用它來提純粉絲彙聚的氣運之力。

他盤腿坐在炕上，將黑石放在掌心，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運轉青雲訣。淡青色的靈力從指尖溢出，像細流般鑽進黑石的裂紋裏。

起初沒什麼動靜，陳擇耐著性子繼續輸送靈力。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，黑石突然微微發燙，裂紋裏竟滲出絲絲縷縷的白氣，像是燒開水時冒的蒸汽。

更神奇的是，那些白氣剛一接觸到他手腕上縈繞的金色光暈——那是直播間近萬觀眾的狂熱關注凝聚成的氣運之力——就像磁石吸鐵似的，猛地將金色光暈拽了過去。

“這是......”陳擇眼睛一亮。

隻見那些白氣如同無數細小的鑷子，將駁雜的金色氣運一點點拆開、篩選，那些帶著戾氣和浮躁的駁雜能量被剔除，化作青煙消散，剩下的精華則被碾磨成銀亮的細線，順著他的手臂經脈逆流而上。

這感覺太奇妙了！就像喝了杯混著泥沙的水，突然被過濾成了甘甜的清泉。銀線所過之處，原本有些滯澀的經脈傳來陣陣酥麻的癢意，像是幹涸的土地被春雨滋潤。

“原來還有這等妙用！”陳擇精神一振，加大了靈力輸出。黑石的溫度越來越高，滲出的白氣也愈發濃鬱，提純氣運的速度快了數倍。

銀亮的細線在他體內彙聚，漸漸凝成一股小溪，朝著丹田衝去。練氣一層的壁壘原本就被之前的氣運衝擊得搖搖欲墜，此刻被這股精純無比的能量一撞，頓時發出“嗡”的一聲悶響。

“就是現在！”陳擇咬緊牙關，引導著能量洪流反複衝擊壁壘。

“哢嚓——”

一聲輕響，仿佛有什麼東西碎了。丹田內的氣旋猛地加速旋轉，將湧入的銀亮能量絞成淡金色的霧氣，原本淡青色的靈力也染上了一層金邊，變得更加凝實。

練氣二層！

陳擇剛想喘口氣，卻發現黑石的白氣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出，提純後的能量像決堤的洪水，根本停不下來，推著他的修為繼續往上衝。

“還能突破？”陳擇又驚又喜，連忙穩住心神，全力運轉青雲訣引導能量。

黑色的靈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，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大，像是隨時會碎掉。而他體內的靈力則如滾雪球般暴漲。

練氣三層！

練氣四層！

練氣五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