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風搖頭:“不像,血跡太少,而且分布不均勻,像是某種液體潑灑留下的,可能是某種祭祀用的液體,比如血或者油。”
他站起身,目光掃向遠處的楊樹,那裏是第三十八顆頭顱被發現的地方。
他緩步走過去,手電光鎖定在側枝分叉處,果然發現了一小塊被割裂的樹皮,上麵沾著幾滴幹涸的暗紅色液體。
“第三十八顆頭顱被掛在這裏,不是為了隱藏,而是為了展示。”
於風低聲說道:“第二凶手知道我們會找到,他故意把頭顱掛在更高更隱蔽的位置,逼我們花費更多精力去發現,這是一種心理遊戲,他在測試我們的極限。”
江雲倩咬牙:“這孫子也太變態了!師哥,你說第二凶手會不會還在這附近?就像你說的,他喜歡‘看’我們。”
於風的目光驟然銳利,掃過周圍的黑暗。公園的樹影在冷風中搖曳,像無數張扭曲的麵孔。
他低聲說道:“不排除這種可能,儀式型殺手通常會反複回到案發現場,重新體驗他們的‘傑作’,但第二凶手太謹慎,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。”
就在這時,江雲倩的手機震了下,她低頭一看,是技術科發來的消息。她臉色一變:“師哥!技術科有新發現!
冷庫裏那個微型攝像頭的信號源,雖然服務器在國外,但他們通過流量分析,鎖定了一個本地IP地址!地址指向城南一個廢棄的倉庫區!”
於風的眼神瞬間亮了:“倉庫區?有多遠?”
“開車半小時!”江雲倩激動地說,“郭隊已經帶人過去了,讓咱們也趕緊過去!”
於風點頭,轉身朝警車走去,語氣冷峻:“走。這可能是第二凶手留下的第一個破綻。”
二十分鐘後,他們趕到了城南倉庫區,一片破敗的廠房在夜色中像沉默的墓碑。
生鏽的鐵門、破碎的窗戶、還有地上散落的廢鐵,散發著一股荒涼的氣息。警車悄無聲息地停在外圍,特警隊員們已經分散開,槍口對準倉庫區的主入口。
郭興隆蹲在指揮車旁,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煙,眼神死死盯著那扇半掩的鐵門。
於風和江雲倩剛到,他就低聲罵道:“媽的,這地方跟鬼屋似的,信號源就在裏麵,但技術科說信號已經斷了,可能是凶手察覺了。”
於風皺眉:“斷了多久?”
“十分鐘前。”郭興隆咬牙,“我們剛到附近,信號就沒了,這孫子可能有反偵察設備!”
於風的目光掃過倉庫區的布局,低聲說:“這地方偏僻,適合藏匿,但出口不多。如果凶手還在裏麵,他隻能從主入口或者後側的消防通道跑。建議分成兩組,封鎖所有出口。”
郭興隆點頭,對著耳麥下令:“一組封鎖主入口,二組繞到後側消防通道!技術組,準備無人機,給我把裏麵掃一遍!動作快!”
無人機嗡嗡升空,夜視鏡頭掃過倉庫內部的黑暗。屏幕上顯示出一片雜亂的景象:堆積如山的廢舊木箱、散落的鐵桶、還有幾台生鏽的機器。
角落裏,一台老式發電機還在低鳴,旁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,屏幕微亮。
“那裏!”於風指著屏幕,“電腦可能是信號源的控製端。”
郭興隆咬牙:“破門!進去!”
特警隊員迅速行動,破門錘砸開鐵門,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。強光手電的光束刺破黑暗,照亮了倉庫內部的每一個角落。隊員們呈扇形散開,槍口掃過每一處可能的藏身點。
於風跟在郭興隆身後,目光鎖定在那台筆記本電腦上。他快步走過去,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觸碰鍵盤。
屏幕亮起,顯示著一個監控畫麵,正是東郊公園那棵百年老樹的實時影像!
“操!”郭興隆低吼,“這孫子果然在監視我們!”
於風目光掃過屏幕,發現畫麵右下角有一個時間戳,顯示的是三小時前的錄像。
他皺眉,按下回放鍵,畫麵開始倒退。
錄像中,夜色下的百年老樹顯得格外陰森。
突然,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畫麵邊緣,穿著黑色連帽衫,背對鏡頭,手裏提著一個沉重的黑色袋子。
身影在樹下停留了片刻,將袋子放在地上,隨後消失在畫麵外。
“這是第二凶手!”江雲倩激動地喊道,“他三小時前還在現場!”
於風的眼神驟然銳利:“他回去過現場,可能是為了拿走石板凹陷裏的東西。放大畫麵,看看袋子裏裝的什麼。”
技術員迅速操作,將畫麵放大,黑色袋子的拉鏈半開,隱約可見一團暗紅色的液體從縫隙中滲出,像是血。
袋子頂部露出一小塊金屬反光,形狀像是個雕刻精致的圓形物體。
“祭祀道具!”於風低聲說道:“他拿走了儀式核心的東西,說明他要開始下一階段了。”
郭興隆的臉色鐵青:“下一階段?這瘋子還想幹什麼?”
於風沒回答,他的目光掃過倉庫角落,發現一攤幹涸的血跡,旁邊還有幾滴新鮮的血滴,像是剛留下的。
他蹲下身,用鑷子夾起一小塊沾血的布料,遞給技術員:“化驗這個,可能是凶手的血。”
技術員點頭,飛快地將樣本裝進物證袋。就在這時,一名特警隊員從倉庫深處跑來,臉色蒼白:“郭隊!後側消防通道有發現!”
眾人迅速趕過去,消防通道的地上散落著幾滴血跡,通向一扇半掩的後門。門外是一片荒草地,隱約可見一串新鮮的腳印,延伸到遠處的黑暗中。
“他跑了!”郭興隆咬牙,“追!”
特警隊員們迅速分散,追著腳印衝進荒草地。
郭興隆卻站在原地,目光鎖定在消防通道的血跡上,低聲說道:“他受傷了,血跡量不多,但分布規律,說明他移動時很冷靜。
這不是意外受傷,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。”
江雲倩愣了:“故意留下的?為什麼?”
“他在引我們追。他知道我們會找到這裏,血跡和腳印是他的誘餌,真正的藏身點可能不在荒草地。”郭興隆頓了頓說道。
江雲倩皺眉:“那他人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