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於風轉頭看向倉庫深處的一個鐵皮櫃，櫃門微敞，裏麵隱約可見一抹暗紅色。他快步走過去，猛地拉開櫃門。

“操！”郭興隆低吼。

櫃子裏赫然放著一顆人頭！頭顱的眼睛被縫合，嘴角用粗黑線縫成一個詭異的笑容，額頭上刻著一個倒三角符號。

頭顱下方，擺放著一個沾滿血跡的金屬圓盤，上麵雕刻著複雜的咒文，中心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眼睛圖案。

“張建軍的頭！”江雲倩驚呼，錄音筆差點掉地上。

於風蹲下身，仔細檢查金屬圓盤，語氣冷峻：“這不是張建軍的頭，切口時間不超過六小時，角膜還很清澈，死亡時間很近。”

郭興隆的拳頭攥得咯咯響：“媽的，這瘋子又殺人了！這顆頭是誰的？”

於風沒回答，他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金屬圓盤，翻到背麵，發現一串刻痕，像是某種編號。

他低聲說：“這顆頭可能是第二凶手的新目標，編號說明他有明確的獵殺清單。我們得盡快查出這顆頭的身份。”

就在這時，技術員跑來，臉色蒼白：“郭隊！化驗結果出來了！血跡的DNA和張建軍的不匹配，但......和冷庫裏第三十八顆頭顱的DNA一致！”

於風的眼神驟然銳利：“第三十八顆頭顱的主人？凶手在用他的血做標記！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這他媽是什麼意思？第三十八顆頭的家夥不是死了嗎？怎麼還有他的血？”

於風站起身，目光掃過倉庫的黑暗，語氣冷得像冰：“說明第三十八顆頭顱的屍體有問題，凶手可能在死者身上做了手腳，比如植入某種裝置，或者......這屍體有問題。”

會議室裏，郭興隆猛地一拍桌子：“操！立刻回冷庫！把第三十八號的屍體翻出來！我要一寸一寸地查！”

冷庫內的寒氣刺骨，像是無數根針紮進皮膚。

第三十八號屍體的解剖台被推到中央，法醫陳國棟穿著防護服，手裏的解剖刀在燈光下閃著冷光。

“重新檢查！”郭興隆咬牙，“這具屍體有貓膩！”

陳國棟點頭，刀尖小心翼翼地劃開屍體胸腔的皮膚。

皮下組織暴露出來，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防腐劑氣味。

陳國棟皺眉，低聲說道：“胸腔有異物，是一枚儲存血液的小管，連接著一個定時釋放裝置，血液釋放的時間不超過12小時。”

於風的目光銳利：“儲存血液？凶手在屍體裏藏了這個，難怪倉庫裏有新鮮血跡，他用第三十八號的血做標記，引導我們去倉庫。”

“這孫子也太他媽狡猾了！這玩意兒有什麼用？”

陳國棟繼續解剖，刀尖劃開腹腔，突然停住，驚訝道：“等等！腹腔裏還有東西！”

他小心翼翼地切開腹部肌肉，露出一塊被縫合的區域。縫線被剪開後，一個金屬小盒子赫然出現，盒子表麵刻著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。

於風皺眉：“小心，可能是陷阱。”

陳國棟用鑷子輕輕撬開盒子，裏麵是一枚微型錄音裝置。

裝置啟動，傳出一段低沉的男聲，帶著詭異的笑意：“你們找到這裏了，很好，三十八隻是開始，下一場遊戲，已經開局。”

錄音戛然而止，冷庫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
郭興隆的拳頭砸在解剖台上，怒吼：“媽的！這瘋子在耍我們！於風，這錄音能查出什麼？”

於風眯起眼睛：“聲音經過變聲處理，但語速和停頓有規律，說明他事先準備了這段話。錄音裝置的電池是定製款，和攝像頭是同一批次，說明他有穩定的供貨渠道。”

江雲倩咬牙：“師哥，下一場遊戲是什麼意思？他還想殺多少人？”

於風看了看那枚金屬盒子，緩緩說道：“他的目標已經變了，三十八顆頭顱隻是鋪墊，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。

說明他可能在效仿某種古老的邪教儀式，但他的手法太現代，說明他是個精通科技的家夥。”

於風轉頭看向郭興隆：“光靠警局查還不夠，第三十八號死者的社會關係必須深挖。家人、朋友、同事，甚至鄰居，都可能是突破口。”

郭興隆點頭，拿起對講機：“技術組！把第三十八號死者的身份資料給我翻出來！家庭成員、最近聯係人，24小時內我要全套信息！”

江雲倩補充道：“師哥，死者的家人可能知道一些線索，比如第三十八號生前有沒有異常舉動，或者接觸過什麼可疑的人。”

於風微微點頭：“對，尤其是死者的直係親屬，凶手的目標這麼精準，可能是從死者的生活圈子裏挑人下手，立刻安排走訪。”

當天下午，警隊兵分兩路，一組繼續分析冷庫的物證，另一組由江雲倩帶隊，前往第三十八號死者的家。

死者的母親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，頭發花白，眼睛紅腫。客廳裏擺著死者的黑白遺照，香爐裏的煙霧繚繞。

“警官，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啊！”老太太抓著江雲倩的手，聲音哽咽，“我兒子老實本分，怎麼會惹上這種事？”

江雲倩輕聲安撫：“阿姨，您別急，慢慢說，你兒子最近有沒有什麼反常？比如見過陌生人，或者提過什麼奇怪的事？”

老太太抹了把淚，回憶道：“他前段時間老是說，公司的項目壓力大，晚上經常加班到很晚。有一次回家，身上還有股怪味，像是什麼化學品。”

江雲倩皺眉：“公司？他在哪家公司工作？”

“一家叫‘華辰科技’的公司，做工程師。”

江雲倩記下筆記，追問：“那他有沒有提過公司裏的人？比如關係不好，或者有矛盾的？”

老太太搖搖頭：“他不愛說這些，至於其他的我都不清楚了。”

江雲倩和同事對視一眼，又詢問了其他的之後，並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，並讓老太太有想起什麼重要的線索記得提供。

回到警局，江雲倩立刻將情況彙報給於風。

郭興隆深吸一口氣：“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？總不能等著這孫子再殺人吧？”

於風轉頭看向白板，拿起紅筆，在“第二凶手”旁邊寫下新的關鍵詞：邪教、科技、操控全局。

“排查全市範圍內符合條件的嫌疑人，尤其是和‘永生兄弟會’有聯係的家夥，重點查那些有技術背景、受過高等教育、最近行為異常的人。

還有，調取第三十八號死者的社會關係，查他和張建軍、第二凶手之間有沒有交集。”

郭興隆點頭，對著對講機吼道：“技術組！把‘永生兄弟會’的成員名單拉出來！一個一個給我篩！

還有，第三十八號死者的身份，24小時內給我查清楚！這狗雜種還敢跟我們玩遊戲？”

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在冷光燈下閃著詭異的光，像在嘲笑他們的無能。

於風蹲下身，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錄音裝置，翻來覆去地看。

於風雙手環胸，自言自語：“那電池是定製的，跟攝像頭同款，說明凶手有穩定的供貨渠道，但這錄音......他為什麼要留下來？故意挑釁，還是另有目的？”

江雲倩咬著牙，錄音筆還攥在手裏，聲音有點抖：“師哥，他說‘下一場遊戲’，是不是已經開始殺下一個人了？”

於風沒回答，目光掃過冷庫的每一個角落，牆上的五芒星，地上的血跡，掛鉤上那具無頭屍體，一切都像一張巨大的網，網住了他們，也網住了真相。

“先回去。”於風站起身，“冷庫的線索差不多了，技術科那邊得加緊查錄音裝置的來源，還有第三十八號死者的身份。”

郭興隆吐了吐煙圈：“好！技術組，給我把這破玩意兒拆了！查出哪兒來的！還有，第三十八號的屍體，DNA、指紋、牙齒記錄，全給我翻出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