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江宇倩正蹲在鐵籠旁，幫醫護人員檢查女孩的狀況。

女孩大概十七八歲，手腕上滿是針孔，像是被反複抽血留下的。

她氣息微弱，但還有脈搏，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抬她上擔架，準備送往醫院。

“她得活下來。”江宇倩低聲說道：“這女孩可能是突破口，凶手為啥非要她的血？”

於風走到血袋旁，拿起翻看了下，全是同一種血型，采集時間集中在最近三天。

“他在囤血。”於風的聲音冷得像冰，“稀有血型全國不到百分之一。他收集這麼多，說明儀式還沒完，可能需要大量血液來啟動所謂的‘永生之門’。”

郭興隆罵了句：“媽的，這孫子是吸血鬼嗎？這麼多血幹啥？”

於風看著五芒星上，那猩紅的圖案在昏暗的燈光下像在流血，中央刻著幾個模糊的字，像是拉丁文。

他掏出手機拍下來，低聲說道：“這不是普通的邪教符號，可能是某種古老儀式的咒語。得找專家破譯。”

江宇倩湊過來，錄音筆還攥在手裏：“師哥，你說凶手會不會還在城東？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來了。”

於風搖頭：“他太狡猾，不會留在這兒，攝像頭、血跡、屍體，都是他故意留的誘餌。他想讓我們忙得團團轉，拖延時間。”

他頓了頓，目光掃向地下室的機器，“這些設備是工業級的，提純血液用的，說明他有專業背景，可能是個生化學家或藥劑師。”

於風說完蹲下身檢查地上的血跡。

血跡呈噴濺狀，像是動脈被割斷噴出來的。

他用鑷子夾起一小塊沾血的布料，遞給技術員：“化驗這個，可能是凶手留下的。血跡太新鮮，像是剛弄的。”

技術員點頭，飛快裝進物證袋，就在這時，地下室的角落傳來一聲輕響，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。

所有人都是一激靈，特警隊員立刻舉槍，槍口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
“誰？”郭興隆低吼，手電光猛地掃過去。

光柱照亮角落，一隻老鼠從破木箱裏竄出來，叼著一塊血淋淋的肉，飛快鑽進牆縫。眾人鬆了口氣，但氣氛還是繃得死緊。

“操，嚇老子一跳！”郭興隆罵道，抹了把額頭的汗。

於風目光鎖在那個木箱上，他走過去，戴上手套，小心掀開箱蓋。

箱子裏全是破布和廢紙，但底部有一塊鬆動的木板。他用小鏟子撬開，露出一小包用塑料膜裹著的東西，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
他慢慢打開塑料膜，裏麵是一塊拳頭大的肉，表麵還有皮膚，皮膚上紋著一個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。

肉塊被切得整齊，像是從人體上剛割下來的。

“操！這是......人肉？”

於風皺眉，用鑷子翻看肉塊：“不是普通的肉，切口平滑，像是用手術刀切的。紋身是新的，墨跡還沒完全滲進皮膚，說明是死前幾天紋的。”

他頓了頓，低聲說，“這可能是另一個受害者的遺體碎片，凶手故意留在這兒。”

郭興隆的臉色鐵青：“這狗雜種還敢留東西？他在挑釁我們！”他抓起對講機：“技術組！木箱裏的東西，給我化驗！DNA、血型、紋身墨水，全查！”

於風站起身，目光掃過地下室，低聲說：“凶手在加速，他的儀式可能進入最後階段。這塊肉是他的‘簽名’，說明他已經不滿足於頭顱，可能開始收集其他身體部位。”

江宇倩咬牙：“師哥，他為啥要人肉？還紋上符號，這也太變態了吧？”

“儀式感。”於風冷冷地說，“刑偵心理學裏，儀式型殺手會通過特定的標記強化心理滿足感。

紋身、切割、擺放，都是為了讓他的‘傑作’更完美。他可能認為這些身體部位是某種‘鑰匙’，用來開啟他所謂的‘永生之門’。”

郭興隆猛地一拍牆：“媽的，這孫子是瘋了！我們得趕緊挖出他，不然還得死人！”他頓了頓，轉頭問：“於風，你說這家夥下一步幹啥？還殺誰？”

於風拿起一個血袋，仔細看標簽，突然皺眉道：“這些血袋的采集時間太集中，說明凶手有固定的供血渠道，女孩隻是其中之一，可能還有其他受害者在別的地方被關著。”

江宇倩瞪大眼睛：“你的意思是......還有活人被他藏起來了？”

於風點頭：“不排除這可能，凶手需要新鮮血液，說明他的實驗或儀式對血液的活性有要求。他不會冒險用儲存太久的血，所以必須有活體供血。”

郭興隆咬牙：“操！那我們得趕緊找！全市的廢棄廠房、地下室，一個一個翻！還有，查‘永生兄弟會’的據點，這幫狗雜種肯定有窩！”

就在這時，技術員趙雲衝進來，手裏拿著一份報告，臉色蒼白：“郭隊！化驗結果出來了！

木箱裏的肉塊，DNA跟第三十八號頭顱的王強吻合！但......紋身墨水裏檢測到微量的神經毒素，可能是從死者體內提取的！”

“神經毒素？”郭興隆愣了，“這他媽是啥玩意兒？”

於風接過報告，目光銳利：“毒素是河豚毒素的衍生物，劑量極小，但足以讓人瞬間癱瘓。凶手可能用這玩意兒控製受害者，防止他們反抗。”

他頓了頓，低聲說，“墨水是特製的，說明凶手有化學背景，能自己配製毒素。”

江宇倩咬牙：“師哥，這家夥也太恐怖了！他到底想幹啥？”

“小趙，查一下全市的化學品供應商，尤其是最近半年采購過河豚毒素原料的。重點查跟‘永生兄弟會’有關的人。”

趙雲點頭，飛快跑出去。郭興隆揉著太陽穴，聲音疲憊：“於風，這案子越來越邪乎了。你說，這第二凶手到底是個啥樣的人？為啥這麼變態？”

於風沉默了幾秒，低聲說：“他可能是個高智商的反社會人格者，精通化學、醫學、心理學。

他不隻是為了殺人，而是要通過儀式掌控一切，包括我們的反應。他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