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鬱承的白襯衫早已被殷紅浸透,大片斑駁宛如一幅妖冶的畫。
她驚懼地伸手推開他,呼吸驟亂。
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血跡,眼神竟帶著幾分失落,隨即彎起唇角,笑容陰鷙而扭曲。
“阿嵐......”他喃喃自語,又像是在誘哄,“你不開心嗎?這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。”
蘇清嵐心口猛地一顫,眉頭緊鎖:“你到底在做......”
話未說完,他彎腰,從床邊拖起一團血淋淋的東西。
空氣驟然凝固。
“啊!”她瞳孔驟縮,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她喉嚨爆出。 那是她剛剛抱回家的小狗。 本應在她懷中歡快撒嬌的生命,此刻卻全身染血,毛發糾纏,軟弱地垂落著。
霍鬱承將它提在手裏,像獻寶般遞到她麵前,眼底是虔誠的熾熱。
“阿嵐你看,你喜歡的我也能送給你。” 他的聲音溫柔到極致,“這樣做,是不是你就隻屬於我一個人了。”
“怎麼不笑了?”他唇角勾起,卻比哭還要可怕,“阿嵐,你知道你笑的時候有多好看嗎?我被風吹得眼睛生疼,都舍不得眨一下。可你從頭到尾,都沒回過頭看看我。”
他越說越低,委屈得幾乎要碎掉。 說著,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,向她的臉頰探去。
可在即將觸碰的瞬間,掌心顫抖著收回去,低聲喃喃,“不行,太臟了。不能讓畜生的血弄臟你。”
蘇清嵐僵坐在床邊,喉嚨被恐懼堵住,連呼吸都艱難。
他盯著那些血,眼底驟然泛出嫌惡,“我得洗幹淨才能碰你。”
他說完徑直轉身走向浴室。
蘇清嵐快瘋了,赤著腳撲向門口,卻怎麼也拉不開緊鎖的門。 窗戶同樣被從外頭釘死,連風都透不進來。 水聲驟停,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一雙冰涼的大手從背後探來,扣上她的腰,將她死死攬進懷裏。
“放開我!!”她尖叫,抄起桌上的水杯,猛地朝他頭上砸去。
霍鬱承卻隻是抬手,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收緊,她整條手臂疼到發麻。
他笑著:“怎麼?還想殺我?你的手筋腳筋都斷過,時常脫力發軟,力氣大不如前。”他俯身貼近她,語氣呢喃,“所以阿嵐,從今天起,我保護你。”
“霍鬱承,你就是個魔鬼!”她聲嘶力竭:“你會有報應的!我就算死,也不會放過你!”
他愣了一下,隨即笑出聲來,帶著愉悅的顫意。
“太好了,阿嵐。你是真的恨我,說明你心裏有我。”
“能讓你這樣咬牙切齒地詛咒的也隻有我。”霍鬱承喟歎一聲:“那我們就約定好,一起下地獄,再也不分開。”
霍鬱承吻掉她的淚,淡道:“這段日子我對你還不夠好?像條狗一樣隨便你使喚,你就算是想要天上星水中月,我都跪著雙手奉上。”
“阿嵐,你還要我怎樣!”他一邊說一邊撕扯她的衣服,“當著我的麵和別人計劃逃跑......”話音一頓,聲音因興奮而尾音戰栗,“罪該萬死!”
“不要!”她死死抵住他的胸膛,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懲罰竟是這般。
用盡全身力氣,甩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。
霍鬱承根本不為所動,“除了我,你還留著清白給誰?”他聲音沙啞破碎,眼眸一點點暗沉下去,像要將她吞沒。
“你就是個瘋子,簡直不可理喻?!”她哭喊著,淚水毫無節製地滑落。 她恨極,咬住他的肩頭恨不得將他撕碎,可他紋絲不動。
“你以為,你給我金銀珠闊太身份,處處討我歡心,我就該感恩戴德?” “憑什麼你說喜歡我,我就該愛你?你配嗎!”
她瘋狂地推打他,嗓子嘶啞到極點:“你所謂的喜歡,是占有!是控製!是對我這個人的毫無尊嚴地全部掌控!” “你根本就不愛我,從頭到尾,最愛的都是你自己!你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,什麼是愛!”
她全身在顫,仍然用盡全部力氣狠狠打他:“生命在你眼中就是玩物,淡漠冷血自私無情!你不配得到愛,不配!” “我不會愛上你,絕不......”
下一秒她被唇齒堵住了音節,寒意侵襲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