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嵐看著眼前的男人,突然想起之間團隊裏訓練的獵犬。
每次都是一點懲罰加一點獎勵,按住它的野性慢慢地教。
不能慣著,也不能打的太狠。
要吊著它,讓它知道隻有主人手裏的肉幹才是最香的。
對麵前這條狗也是一樣。
她俯下身,露出兩團雪白,湊近他的嘴角啄了一下,摸了摸他的頭,“乖,這是獎勵。”
這個蜻蜓點水的吻,勾動著他每個神經都在叫囂著。
大手伸出去,試圖抓住她的衣角,試探討好著,想要索取更多。
可他的主人,卻轉過頭不再理他。
他隻得往前一點點地爬,膝蓋和手掌摩擦著地麵,貪婪地壓過她的影子。
“阿嵐,隻要你在我身邊,我一定乖乖的,好好聽話。”
“千萬不要丟下我......主人......”
當晚,蘇清嵐收到了一封密信,她心中一震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 可在霍鬱承眼皮底下,若貿然行動,必死無疑。
於是,她主動聯係了蔣露雪。
可在霍鬱承眼皮底下,她若貿然行動,必死無疑。 她猶豫很久,最終還是聯係了蔣露雪。
夜裏,院中風聲獵獵,蔣露雪替她引開守衛暫時關掉監控,蘇清嵐順著花園暗廊逃出去。走出院門那一瞬,冷風撲麵,她才真切感到,自己還活著。
在約定的林間,她見到了林牧澤。 他背對著月光站著,身影很高,聽到腳步聲回頭的那一刹,他整個人愣住了。
“阿嵐......”他的聲音發緊,“我們都以為你已經......”話到一半,他哽住,眼眶泛紅,“我們都以為你死在那場車禍中了。可你竟然還活著,還能再度發出信號!”
蘇清嵐怔怔望著他,記憶仍舊模糊,可眼前的男人,卻帶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。 他眼神裏的真摯,像是穿透迷霧的光,讓她心口微微發酸。
她低聲問:“你......你認識我嗎?知道我從前是誰?”
林牧澤深吸一口氣,鄭重點頭:“你是墨凰,我們的隊長。你不見了之後,小隊一直在尋找你。”說著,他喉結一滾:“你能回來,真好。”
蘇清嵐的心狠狠一顫。 努力想要抓住殘缺的記憶碎片,可它們依舊零散模糊。
但此刻,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並非孤立無援。
她定了定神,聲音很輕:“七日後,是我和霍鬱承的婚禮。那一天......我要讓所有人看到我的死亡,然後徹底離開他。” 林牧澤隨即應聲:“好。我們會接應你。”他說著,從懷裏掏出一隻小奶狗,小家夥睜著圓圓的眼,撲騰著要往她懷裏鑽,“霍宅高牆裏太過冷清,我怕你孤單。” 蘇清嵐忍不住伸出手,指尖在它腦袋上輕輕揉了揉。
小狗撒嬌似的叫了一聲,氣氛也隨之輕快起來。
然而,這一切都被霍鬱承盡收眼底。
蘇清嵐這種明媚熱烈自然的笑容,他曾經日夜渴求,隻在她失憶後才勉強得到。 胸腔裏的情緒翻滾不休,原來她早就恢複了聽力,一直在欺騙他!
霍鬱承的眼神一寸寸陰沉下去,嫉妒在血液裏瘋長,像密不透風的蛛絲將他纏緊到窒息。 他望著男人的身影,腦海裏描摹刀鋒沒入肉體,骨肉分離的聲音,熱燙的血噴湧而出,濺得她一身狼狽...... 是不是隻有這樣,她才會知道,背叛他意味著什麼。
蔣露雪幫助了她,也出賣了她。
看著蘇清嵐離開,撥通霍鬱承的號碼:“你應該來看看,你的小金絲雀竟然會飛了。”
蔣露雪立在暗處,看著男人俊美的臉龐被嫉妒與暴怒扭曲,心底竟湧起一絲惶恐。 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,這個世界上,霍鬱承唯一在意的,隻有蘇清嵐。 “阿嵐醒醒,阿嵐?”有人在低低喚她。
蘇清嵐今日開心,早早抱著小奶狗沉沉睡去。
“阿嵐......阿嵐......”她眉頭緊蹙,心底升起幾分煩躁。 下意識翻身,卻被一隻冰涼的大掌扣住肩頭,輕輕搖了兩下。 迷蒙中睜開眼,霍鬱承的身影映入眼簾。
本能生的抗拒令她瞬間清醒,腥甜刺鼻的氣味猛地衝進鼻腔。
她渾身一震,眸子霎時睜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