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3

沒等葉星瀾回答，顧玄舟就跳進水池。

“玄舟！”

上好的玉盤摔成了碎片，準備好的點心也全部都滾落在地上。

葉星瀾聽見聲音轉身一看，便看了回來的楚汐瑤。

向來沉重的她隻有在葉星瀾麵前才會慌亂。

如今，又多了一個人。

顧玄舟被楚汐瑤的靈力卷了上來，難受地嗆著水，“咳咳......”

楚汐瑤毫不嫌棄地給他擦了唇角，心疼道：“剛才發生了什麼，你怎麼會掉進水裏？”

顧玄舟錯過楚汐瑤看向葉星瀾，很快又收回了視線，緊緊縮在楚汐瑤的懷裏，脆弱地說：“夫人，是我不小心掉進了水池裏......”

“爹爹，你騙人！”站在對麵長廊的楚念瀾急急跑了過來，恨恨地抬手指向葉星瀾，“分明就是這個壞東西故意推你下去的！你這個壞東西，給我去死！”

他猛地將葉星瀾推進水池裏，又打開腰間掛著的靈獸龕，放出十幾條小蛇。

葉星瀾猝不及防，整個人跌進水池。

還沒反應過來，又被楚念瀾的小蛇撕咬。

尖銳的牙齒狠狠紮進了他的皮肉裏。

好疼......

他仰頭看向楚汐瑤。

模糊的視線裏，楚汐瑤被楚念瀾死死抱住。

“娘親，他這個壞東西差點害死了爹爹，我不許你救他！”

“你要是敢救他，念瀾就不要你這個娘親了。”

昏死過去前，葉星瀾忽然想起了五百年前，當時劍宗有人嫌他是個凡人，趁楚汐瑤不在的時候羞辱他。

他剛被人踹一腳，楚汐瑤就趕到。

不等宗主匆匆過來哀求，那人就已經命喪黃泉。

可現在......他渾身都是被楚念瀾的小蛇咬下的血洞，血早已流到麻木，也沒等來楚汐瑤的施救。

葉星瀾痛苦地閉上眼睛，眼角滑落出一滴淚。

如今，那個五百年前隻愛葉星瀾的楚汐瑤就像是一場夢。

夢醒了，那個隻愛葉星瀾的人也就不在了。

......

葉星瀾是痛醒的，剛睜開眼睛，他就看見楚汐瑤在剜血為他療傷。

哪怕神色虛弱到隨時會倒下，楚汐瑤也未曾停下來一刻。

葉星瀾不懂，她明明用命愛著他，為什麼偏要將愛分給別人。

他顫了顫唇，“停下......”

聽見他微弱的聲音，楚汐瑤這才停下，萬分後悔地說：“星瀾，我沒想到念瀾竟會對你動手…是我沒有保護好你，讓你受傷了。”

楚汐瑤無法忘記她看見水池被染成紅色時的心情，五百年前的絕望驚慌感再次占據心頭，胸口像是被生生剜掉了，比割血還要疼千倍萬倍。

失去葉星瀾的代價，她無法承受！

“顧玄舟掉下水池不是我推的。”葉星瀾以為自己的聲音會失控，說出口卻格外平靜，“你要是不信，可以搜魂。”

一旦搜魂，不管是真是假，葉星瀾本就虛弱的神魂將會受到重創，再次消散。

楚汐瑤胸口狠狠抽痛，聲音沙啞：“星瀾，我怎會不信你？”

“是我平時太寵愛念瀾了，才讓他會做出了這種事情來，我會好好教訓他的。”

她冷臉喚來懲戒堂的弟子，“念瀾以下犯上，空口誣陷星瀾，還動手傷人，將他帶去懲戒堂，按照宗門戒律懲罰！”

弟子們愣住，“可念瀾還那麼小......”

對上楚汐瑤冰冷的視線，他們隻能將話全都吞了回去，匆匆離去。

這個決定，讓葉星瀾有些意外。

楚汐瑤為了他，竟真舍得對自己的孩子動手。

也讓他一時沒忍住問：“如果我說，顧玄舟的命魂本源會讓我死，你會怎麼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