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以後,我拉黑了傅行舟所有的聯係方式,並開始著手取消婚禮的所有事宜。
顧傅兩家都是本地的大戶,這場世紀聯姻取消的話,需要做的事情很多。
我剛說服完我爸媽,傅行舟就來了。
他帶了鮮花和我愛吃的那家手工巧克力,握著我的手誠懇地說:
「好啦,老婆,不生氣啦,我一直都把清清當男人看的,你能不能別跟她計較了?」
「大家一直都是這麼玩的,別人的女朋友都沒說什麼,你也別生氣了,氣壞身體我會心疼的。」
每次都是這樣,不解決矛盾,試圖用甜言蜜語蒙混過去。
他永遠在解釋「這不算什麼大事」,而不是在理解我為什麼這麼痛。
我甩開了他的手,強忍著眼眶的酸脹收拾桌上的設計稿。
「傅行舟,去年我生日發燒到9度,許司清一個電話你就跑去酒吧安慰失戀的她,陪她徹夜買醉,而我一個人熬到了天亮。」
「我的竹馬發小給我發條節日祝福,你能盤問三天,可她卻能隨時隨地給你打視頻電話,查你的崗,甚至當著我的麵掛在你背上,但你隻會笑著說,別鬧,我女朋友還在呢。」
「傅行舟,我受夠了你的雙標了。」
「你把我所有的訴求、情緒和期待都定義為沒什麼,然後把所有的熱情、關心和例外都給了她。」
我閉了閉眼,咽下了所有的淚意和委屈,冷靜地說:
「傅行舟,我們分手吧。」
家裏一時安靜了下來。
我抬頭一看。
傅行舟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,喉結微動,目光有些恍惚。
接觸到我的目光,他如夢初醒般匆匆起身。
「對不起念然,你現在情緒太激動,等你冷靜了我再來和你談。」
就在這時,一枚小巧的遙控器從他口袋裏滑落,「啪」地一聲掉在了地板上。
空氣瞬間凝固。
傅行舟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慌得想彎腰去撿。
我卻比他更快一步撿了起來,看到屏幕上有一個微弱跳動的心形標誌,顯示著連接狀態。
身為成人用品設計師的我幾乎瞬間明白了過來。
我厲聲質問他:「這是什麼?!」
傅行舟強裝鎮定地解釋:「就是......一個車鑰匙掛件而已。」
我冷笑一聲,猛地摘下他的藍牙耳機塞到耳中。
手指毫不猶豫地在遙控器上推到了最高檔位。
「啊——!」
一聲帶著顫音和明顯失控感的女聲瞬間從耳機傳了出來。
這個聲音我聽得真切,是許司清!
我的胃裏翻江倒海,一股極致的惡心和憤怒直衝頭頂。
「傅行舟,你真是讓我開眼了,一邊聽著你的女兄弟發浪,一邊用遙控器控製她的身體,一邊在我麵前表演你的深情?」
傅行舟臉色慘白,有些無力地解釋:
「清清想為了昨晚的事情道歉,她說你作為成人用品設計師,給你寫一份新品的體驗報告就是最好的道歉......」
「但她沒什麼頭緒,所以拜托我來向你打聽一下設計理念。」
「遙控器我由始至終都沒動過,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開了,更沒想到你會直接用了......」
「念然,這就是一個意外,但我想讓你知道,我們的心思是好的。」
我將遙控器狠狠地砸在他臉上,指著門口:
「滾!」
傅行舟走了,臨走前扔下一句:
「我們不嫌你的職業丟人,還這麼支持你的事業,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計較什麼。」
就在這時,我看到我的發小群裏滴滴滴地響個不停。
【@顧念然,怎麼回事?我聽叔叔阿姨說你婚禮取消了?傅行舟那小子欺負你了?】
【我都準備好你的新婚禮物了,那我到底回不回國?這禮物能不能送?】
【那肯定回啊,我在非洲我都回,這不得給我們的顧大小姐撐撐場子啊。】
我看著群裏朋友關心的話語,隻覺得心裏暖暖的。
你傅行舟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兄弟,我難道就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嗎?
隻不過我們都懂得朋友和情侶的界限,懂得避嫌。
而傅行舟和許司清不懂。
我在群裏回複:
【謝謝大家關心,婚禮確實取消了,改為我慶祝單身的派對。】
【還是同樣的時間和地點,歡迎大家參加,請大家看一場好戲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