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反應過來時,顧清雅已經完事,走向門口。
江硯楠趁機躲進隔壁的雜物間。
剛進去,她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質問聲。
“清雅,我聽說姐妹們說,你懷孕了,孩子是林哲遠的,你還要立信將你所有的資產留給肚裏的孩子?這是真的嗎?”顧清雅的姐妹趙燕問道。
顧青雅沒有回複,頭往後轉,視線的方向是房內的林哲遠。
趙燕滔滔不絕:“你這樣做,萬一將來你出了意外,硯楠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到!清雅,硯楠雖然性格不太好,可這些年他一個紈絝子弟,為了你跟家裏人鬧掰,賭上了一切陪你創業,你就不為他留條後路嗎?”
“行了。”顧清雅語氣不耐,“硯楠有我護著,你擔心什麼?”
江硯楠呼吸一窒,喉嚨像被塞了一團棉花。
顧清雅真的要他們這些年奮鬥的財產給她和林哲遠的孩子。
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山莊,每一步都輕飄飄的。
身上的西裝被大雨淋得又濕又重,精心打理的發型全都花了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終於回到家。
他衝進顧清雅的書房,打開保險櫃。
裏麵赫然放著一本日記。
林哲遠是顧清雅大學時的初戀。
當年他們是大學裏耀眼的一對,男生是天之驕子,女生是貧窮校花。
愛得最深時,林哲遠不惜反抗家庭聯姻,偷出戶口本和顧清雅跑去民政局。
隻可惜中途被抓了回去。
林哲遠被囚禁,顧清雅被打斷胸骨,在icu昏迷七天七夜差點死去。
最後,不知為何,林父最終還是同意兩人在一起了。
顧清雅拚命地打兼職,林哲遠拚命地陪在他身邊。
日子快好起來時,林哲遠卻拋棄了她,扔下一句玩膩了,就跑了。
日記本夾雜著一張照片。
一蓬白樹下,顧清雅穿著一襲白裙,側著頭望著林哲遠微笑,林哲遠滿眼溫柔地盯著她。
眉目間,江硯楠和林哲遠有幾分相似。
當年林哲遠拋棄了顧清雅。
顧清雅就借著他,這個外貌家世七分相似的替身,演一場少女未遂的愛情。
嗬嗬,他江硯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替身。
當江硯楠從書房出來時,恰巧撞上顧清雅。
顧清雅抓著江硯楠的手臂,語氣著急,“硯楠,你怎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了?怎麼會被濕成這樣?”
手臂被抓得發疼,江硯楠望著她眼睛,裏麵慌亂和擔心,並不是像假的。
可是為什麼?
他想要好好問清楚,卻咽住了,隻淡淡道:
“我肚子痛,就先回來了。”
顧清雅深呼一口氣,“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情。小暖,以後去哪裏都要跟我說一聲知道嗎?現在吃藥了嗎——”
這時,敲門聲突然響起,李管家帶著林哲遠走進來。
“顧先生,林先生說地下室太潮濕了,黴氣重,想換個房間。”
顧清雅沒有理會,而是望向江硯楠。
“硯楠,最近工作比較多,我讓林特助搬過來,你不介意吧?”
嗬,在外麵糾纏還不夠,現在還帶回家了。
江硯楠麵無表情,“隨便。”
顧清雅溫柔地摸了摸江硯楠的頭,而後目光冷淡地瞥了林哲遠一眼。
“把我書房附近的房間收拾出來給他。”
“可是。”李管家麵露難色地望著江硯楠。
那間房間是江硯楠準備做嬰兒室的——牆刷成了淺粉,衣櫃裏疊著孩子連體衣,連床頭掛的“平安鎖”都是他跑了三趟寺廟求的。
她原本想等顧清雅生日,再告訴她可不可以備孕。
江硯楠垂著眼,指甲掐進掌心:“按照顧小姐說的去做,裏麵的東西......全部清出來扔掉。”
縱然是齊眉舉案,到底意難平。
那也好,他成全她們這對苦命鴛鴦吧。
深夜,江硯楠聯係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。
次日下午,他便瞞著顧清雅,讓她簽下了字。
隻要一個月離婚冷靜期一過,兩人便是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