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李昭然!
“哥,我好難受,是不是要死了......”
陳稚雪睜開眼睛,氣若遊絲。
曾經那個愛笑的小姑娘,現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。
陳言初緊緊握著妹妹的雙手,發現燙得燒手。
“不會的,有哥在,你會好起來的。”
將妹妹哄睡著,陳言初立馬去找李昭然。
聽府裏的下人說,他正和公主殿下在京都最名貴的百花樓吟詩賞月。
“言出,你來的正好,昭然說此地的月景很美......”
見到李昭然時,他正依偎在許蔚的懷中,享受許蔚喂葡萄。
雖然陳言初早決定離開,可看到愛了多年的女人服侍一個男人,心中還是免不了陣痛。
他聲音沙啞,衝李昭然伸出手:
“拿錢!”
許蔚皺眉。
李昭然不慌不忙的反問道:
“拿什麼錢?”
“我妹妹被你折磨成那副樣子,你就給十文錢看病?把我賬上的錢支出來,我要救人!”
“你這些年吃公主的,用公主的,不知欠了公主府多少兩銀子,還有臉來要錢?”
李昭然冷笑:
“最看不起你這樣沒皮沒臉的東西,當個贅婿,真把自己當爺了?”
周圍眾人議論紛紛,無不朝陳言初投去鄙夷的目光。
陳言初懶得辯解,看向許蔚:
“許蔚,我妹妹現在病重,你拿不拿錢?”
許蔚眼中掠過一抹關切:
“昭然,十文錢確實少了些......”
李昭然將果盤掀翻,冷著臉:
“當初你讓我回來,說好了讓我管家,現在我連十文錢都做不了主,將來進了公主府的門如何能服眾?到時候還不被人欺負進土裏?”
“既然如此,那這差事,我不管了!”
許蔚連忙哄道:
“好好好,別生氣,都依你。”
她轉頭看向陳言初,沉聲道:
“言初,你妹妹不過是被在水牢裏待了幾天,能有什麼事?我看十文錢足夠了。”
陳言初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出自許蔚的嘴中。
一想起妹妹曾經為了給許蔚治病,連母親留下的遺物寶玉都賣了。
陳言初就為妹妹不值。
有了許蔚撐腰,李昭然越發有恃無恐:
“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金貴,我在江南當乞丐的時候,每天吃不飽穿不暖,也沒見這麼嬌弱!”
“一點小傷罷了,不知道還以為我把你妹妹怎麼樣了呢!”
眾人冷嘲熱諷:
“我看呐,這陳言初就是因為被公主退了婚,嫉妒!”
“為了抹黑李昭然,連親妹妹的玩笑都敢開,陳言初真畜牲啊!”
“我若是公主殿下,也會選擇李昭然。”
許蔚聞言,看向陳言初的眼神越發冰冷:
“言初,今天我心情好,別在這裏鬧事。”
陳言初很想一走了之,可想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妹妹,他咬著牙,上前一步衝許蔚跪下。
在許蔚意外的目光中,舍棄尊嚴,苦苦相求:
“求公主殿下,救我妹妹!”
許蔚眼井微顫。
她知道陳言初的驕傲,他是父王最認可的臣子,是帝國的璧玉!
哪怕是最艱難的時候,陳言初都沒有彎下脊梁。
她從未見過陳言初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,一時心中隱隱作痛。
許蔚剛準備開口,就聽到李昭然冷哼一聲。
“我知道我隻是個臭乞丐,管不了你陳言初!我這就回江南去,免得礙眼!”
“你生什麼氣?我又沒說我要管這件事。”
陳言初猛地抬頭,死死盯著她冷淡的臉:
“許蔚,稚雪可救過你的命!你難道要眼睜睜看她死嗎?”
“言初,這是昭然定的規矩,我必須遵守。沒事的,我會讓醫師盯著,若真有事,我斷不會見死不救。”
陳言初無比失望:
“許蔚,你之前不是這樣的,李昭然到底為你喂了什麼迷魂湯?”
“夠了!”
許蔚拍案而起:
“不管昭然的事,是我要這麼做的!昭然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!”
她冷冷盯著陳言初:
“你一個贅婿,憑什麼看不起李昭然?他雖然是乞丐,可自力更生,並不可恥!”
“不像你,整日靠著別人過活,還指責別人的不是!”
“你有什麼不滿,就衝我來,欺負昭然算什麼本事?”
陳言初爆發了:
“你這個畜牲,你忘記我妹妹是怎麼對你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