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了反了!”
許蔚心煩意燥。
一直以來陳言初都對她百依百順,從來沒有忤逆過她。
每次她生氣都時候,陳言初都會選擇退讓。
她本以為這次也是一樣。
陳言初卻失望地離開,再也沒有施舍她一個眼神。
他要自己去救妹妹。
他衝回陳府,準備去庫房拿錢,卻被下人阻攔。
“少爺,李駙馬發話了,沒有他的命令,庫裏的錢你不能動。”
陳言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公主府的錢,李昭然管了,他也就不說什麼了。
陳府的錢李昭然也要管?
憑什麼?
“給我把鎖打開!”
見下人麵麵相覷,陳言初搶過刀,重重劈在鎖鏈上。
他衝進門內,拿起裏麵的銀子就朝醫館趕去。
“錢到了,快救我妹妹!”
他將錢拍在桌子上,可醫師們卻紋絲不動。
“愣著幹什麼?快救我妹妹呀!”
“陳大人,這不是錢的事兒。”
年長的醫師長歎一聲:
“有人下了令,整個京都的醫師都不準救你妹妹,否則就要嚴懲我們。”
“誰下的令?”
“我!”
李昭然緩緩走來,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嗤笑:
“陳言初,我說過,我不僅要做公主府的主,還要做你的主!”
他一腳將銀子踢倒在地上:
“就知道你看不起我這樣的窮乞丐,違背我的命令?來人呐,家法伺候!”
陳家的傭人一擁而上,將陳言初按住。
陳言初被綁在柱子上,扒去上衣。
“這麼多銀子,拿出去可以救濟多少百姓,多少窮人?你卻浪費在你妹妹身上!”
“就是因為你們這些吸取民脂民膏的人,這世上才會有那麼多窮苦之人!”
李昭然拿著鞭子,狠狠地抽打在陳言初的背上。
那鞭子上帶著倒刺,重重一揮,皮開肉綻,鮮血淋漓。
陳言初悲憤交加,他素來樂善好施,在民間廣有賢名,陳府的家底,都是他光明磊落所得。
絕非李昭然所說的,吸取民脂民膏!
反倒身為大理寺卿,緝惡鋤凶,這些年被他鏟除的貪官汙吏不知凡幾!
許蔚此刻匆匆趕來。
看到她,陳言初心中升起一抹希望。
“公主殿下要袒護他嗎?”
許蔚卻搶過鞭子,陰沉著臉,看著陳言初質問道:
“你昨夜是不是進宮去見了我父王?”
“你是不是想讓父王阻止我和昭然的婚事?”
“你怎麼這麼卑鄙?!”
她一鞭子抽打在陳言初的身上,發泄著自己的憤怒。
陳言初一時都忘了疼,怔怔地看著她,隻覺得可笑。
“我沒有......”
“證據確鑿,還敢抵賴?!”
她憤然揮鞭,這一鞭子抽在陳言初的胸膛。
“哥!”
陳稚雪不知何時蘇醒,她從屋內爬出,聲嘶力竭的哭喊:
“不要欺負我哥,不要......”
她氣急攻心,竟吐出一口鮮血,當場昏死過去。
陳言初瘋狂的掙紮,苦苦哀求:
“許蔚,你怎麼想我都可以,怎麼懲罰我都行,我隻求求你救救稚雪!”
“她是無辜的!”
許蔚身子一僵,不知所措。
李昭然卻冷笑:
“兄妹兩個人一起演戲是吧,剛剛不是說快要死了,現在怎麼又站起來了?”
許蔚眼眸一冷。
“來人呐,給我將陳言初和陳稚雪一起關進地窖裏,好好反省!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準放他們出來!”
凶神惡煞的護衛一擁而上,將陳言初和陳稚雪丟進陰暗潮濕的地窖中。
鐵門重重關上,不論陳言初如何拍打呼救,都無人回應。
“哥......”
陳稚雪微弱的呼喊。
陳言初連忙爬了過去,將妹妹摟在懷中,企圖用體溫去驅趕妹妹身上的冰涼。
“哥,我想爹娘了......”
陳言初鼻尖一酸,眼淚止不住的湧出。
爹娘死的早,是他將陳稚雪拉扯大,他既是兄長,又是父親。
而如今,陳稚雪死在他的懷中,他卻什麼都辦不到。
“許!蔚!”
陳言初用頭猛烈地撞門,鮮血淋漓也沒有停止。
淚水滴落在陳稚雪逐漸冰冷的臉上。
“哥,你會和許蔚姐姐成親嗎?”
“會的。”
“許蔚姐姐那麼好,你將來要是欺負她,我可不會手下留情!”
他開始後悔。
後悔來到京都,後悔和許蔚定下婚約。
“許!蔚!我求求你,救我妹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