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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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天天聽著你們那些破事，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去上課，我有多難受你們知道嗎？這點錢都不肯給，你們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？不愛我了？！”

周偉臉上血色盡褪，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，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電話那頭的女兒。

“雅雅......” 我試圖開口，聲音艱澀。

“別說了！” 曉雅粗暴地打斷我，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和近乎威脅的意味。

“我不管！反正這錢我今天就要！你們要是心疼我，就別讓我在朋友麵前丟臉！不然......不然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！”

最後一句，她甚至帶上了一點哭腔。

“啪嗒”一聲，電話被狠狠掛斷。

我緩緩放下手機，指尖一片冰涼。

“她真的一點兒......” 周偉聲音幹澀。“......都不在乎我們吵成什麼樣，隻在乎她的錢，她的麵子，是不是？”

我沒有回答，答案已經殘忍地攤開在我們麵前。

沒過幾天，曉雅又發來了消息。

【媽！爸！天大的好消息！】

【我認識了一位超級厲害的師兄，他爸是咱們學校研究生院的領導！願意帶我進他的項目組，還能幫我引薦給他爸！】

【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？保研直通車啊！就算不出國，國內頂尖院校也隨便挑！】

【但是！】 轉折來了。

【這麼好的機會，競爭特別激烈，師兄說，他爸那邊需要‘打點’一下，畢竟名額有限嘛。】

【媽，爸，這關係到我以後的前途啊，你們可得支持我！初步算了下，大概需要......嗯......三萬左右。越快越好，晚了怕被人搶了先機！】

三萬，輕飄飄的兩個字。

我拿起手機，模仿著“驚喜”和“擔憂”的語氣回複：

【真的嗎雅雅？這太好了！不過三萬…不是小數目啊。你爸那邊周轉確實有點困難。】

【這樣，你跟媽媽具體說說，要打點哪些人？送什麼檔次的禮物？媽媽幫你把把關。】

信息發過去，如同石沉大海。

過了足有十幾分鐘，才收到她的回複。

隻有一行字，字裏行間透著濃烈的不耐煩和敷衍：

【哎呀媽，問這麼細幹嘛？這種事能明說嗎？你們把錢給我就行，我還能亂花不成？】

又過了兩秒，一條更短的語音追了過來，語氣急促而煩躁：

【快點吧媽，機會不等人！別磨磨唧唧耽誤我前途！】

周偉見狀，一個電話打給在曉雅學校工作的老同學，委婉地詢問了相關情況。

對方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，直言不諱：

“老周，你閨女被人忽悠了吧？咱們學校風氣正得很，哪有這種事！”

“保研看的是硬指標，成績、競賽、論文，拚實力！什麼領導引薦打點，純屬扯淡！真要有人敢這麼搞，一個舉報他就得玩完！”

答案清晰明了。

又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。

周偉直接拿起他的手機，給曉雅發了個信息：

【雅雅，保研是大事，機會難得，你媽都跟我說了。我剛直接聯係了你們學校研院負責招生的王副院長問情況，他是爸的老相識。】

曉雅那邊瞬間沉默，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核實打懵了。

周偉繼續：【你們王院那邊說，名額分配都是嚴格按程序走的。你說的這位師兄的父親是哪位領導？叫什麼名字？】

足足二十分鐘後，曉雅才回複，文字帶著明顯的慌張：

【爸！你......你怎麼還去問王院長啊！】

【師兄他爸......他爸也是領導，你們這樣問來問去的，萬一傳到他耳朵裏，人家不高興了怎麼辦？不就弄巧成拙了嗎！師兄也是好心幫我......】

周偉冷哼一聲，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。

鈴聲響了好幾下才接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