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救護車的鳴笛聲中,這場發生在深夜的短暫鬧劇,終於落下了帷幕。
第二天一早,江家別墅的門被敲得震天響。
蘇念揉了揉睡得四處亂翹的頭發,睜著一雙迷朦的雙眼看著我。
“江小姐......”
我放下手中的課本,回過頭看著她,“叫我阿墨吧。”
“或者......你直接叫妹妹也行。”
蘇念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。
“外麵怎麼了?”
“蘇家寶昨天被蛇咬了,這會兒估計是他爸媽上門來要說法了吧。”
“想去看看熱鬧嗎?”
蘇念猶豫了一下,還是點了頭。
我們下樓的時候,蘇家父母正在江家偌大的客廳裏撒潑。
看見蘇念,蘇衛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衝了過來,他一把揪住蘇念的領子,抬手就想打她。
我一把握住了蘇衛民的手臂。
“你幹什麼。”
蘇衛民掙動了幾下,卻無法將自己的手臂從我的桎梏中掙脫出來。
他臉紅脖子粗地衝蘇念咆哮,“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弟弟的?”
“我看就不該讓你去讀書!”
“讀了兩天書就敢把什麼男女平等掛在嘴上。”
“以後是不是還要騎在老子頭上才行!”
蘇念被吼得縮了縮脖子。
我心念一動,一道特殊的禁製順著他們看不見的親緣線,鑽進了蘇衛民的身體裏。
然後我手指一鬆,放開了他。
剛一恢複自由,蘇衛民便迫不及待地朝著蘇念一腳踹去。
蘇念甚至連躲都不敢躲,臉上的表情幾乎是麻木的。
好像此刻站在我身邊的,隻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。
我冷眼看著蘇父那絲毫沒有收斂半分力氣的動作。
下一秒,微弱的骨骼斷裂聲傳來。
蘇念看著本應如往常一般傳來劇痛的胸部,如今卻沒有絲毫感覺。
反倒是蘇父捂著胸口接連退了好幾步。
他驚慌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,想要找到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。
我捏了捏蘇念一直緊緊繃住的肩膀,“姐姐,這招就叫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”
“他以後都不能再傷害你了。”
蘇念卻緊張地握住我的雙手,“那你怎麼辦?你會不會有危險?”
我微微一笑:“山人自有妙計。”
何娟趕忙上前扶住了她老公。
“今天這事,你們江家非得給我個說法不可!”
“肯定是你們這兩個死丫頭串通一氣,故意放蛇咬我的大寶!”
我瞧見何娟那張不斷開合吐出汙言穢語的嘴,背在身後的手掐了個禁言咒。
這下世界終於清靜了。
看著蘇母慌張地在自己的嘴上摸來摸去,我不由勾了勾唇角。
蘇母看見我的表情,霎時放開蘇父就像隻蠻牛似的朝我衝了過來。
我牽著蘇念腳步微動,稍稍朝旁邊避了一步。
憤怒的蘇母止不住步子,一頭撞在了拎著臟水桶準備去洗抹布的傭人身上。
渾濁的臟水潑了她一身。
蘇父這時終於緩了過來,抬起粗短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我的臉。
“妖怪!”
“你這個妖怪!”
“你絕對不可能是我蘇家的女兒!”
我嗤笑一聲:“哦?那你敢不敢向天道起誓,和我斷絕關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