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眼神滴溜溜轉了一圈,卻不敢應聲。
蘇家父母沒能為自己的寶貝兒子討到一個說法,反倒因為胸口疼痛和說不出話一起被打包送進了醫院。
剛跟在後麵打車過去,我就看見醫生捂著額頭從一間病房裏走了出來。
那醫生看見我,苦哈哈地同我打了個招呼。
“大小姐,江家這是從哪兒找了個祖宗回來。”
“把我們急診科的醫生護士都打了個遍。”
“好幾個都差點傷到眼睛,那可都是各科室響當當的招牌啊。”
醫生看我沒有搭話的意思,又轉而談及蘇家寶的傷勢。
“他送來的還算及時,但是應急措施沒做好,那條腿的毒素蔓延得比一般情況要快。”
“這腿可能保不住了。”
我測過身子看向身後的蘇家父母:“聽到了嗎。”
“你家這顆招財樹多行不義必自斃。”
“要殘廢了。”
“哦對了,”我又看向準備離開的醫生,“關於對醫院的設備和人員造成的損失,江氏法務部會為你們提供必要的援助。”
“等會兒我會讓他們過來跟你們一起固定證據。”
醫生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點笑模樣。
蘇衛民顧不上自己身體的傷痛,一步跨到我麵前,麵紅耳赤道:“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指揮得了江氏的法務部了?”
“說出去別讓人笑掉大牙!”
“我家小寶馬上就是江氏的大少爺了,以後這些貓貓狗狗都得聽他的指揮!”
“你啊,就趁早跟我們回家,我們給你找個男人嫁了得了。”
我還沒來得及應聲,病房裏便傳來一聲怒吼:“江執墨!老子的腿!你對老子做了什麼!”
我繞過蘇衛民,施施然朝病房裏走去。
一進病房,我就聞見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臭氣。
蘇家寶昨夜還隻是生了膿瘡的嘴唇,現在已經盡數潰爛,每說一個字都會扯開傷口,淌出淋漓的鮮血。
“是你!”
“就是你這個賤人害我!”
“你嘴上說著不在意,卻還是害怕我成了江家的少爺以後,你就沒有好日子過了!”
“竟然惡毒到用毒蛇咬我!”
我垂下目光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蘇家寶,那條五步蛇到底是哪裏來的,我們彼此都很清楚。”
“我觀你麵相,眉逆顴高,眼帶血絲,本是性情暴戾,易惹禍上身之相。”
“此次血光之災,更是你自作自受,怨不得旁人。”
“若再不收斂,恐怕就不止傷筋動骨這麼簡單了。”
“你放屁!”蘇家寶氣得渾身發抖,掙紮著想坐起來,卻牽動了傷口,痛得他齜牙咧嘴。
“就是你咒老子!”
“等DNA結果出來,我看你怎麼滾蛋!”
就在這時,我爸一臉寒霜地走了進來。
我爸掃視過一片狼藉的病房和臉色各異的眾人,最後落在律師身上。
律師會意,上前一步:“鑒定結果顯示,江執墨小姐與蘇衛民、何娟夫婦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。”
“同時,蘇家寶先生與江知嶽先生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。”
蘇家寶頓時爆發出一陣猖狂得意的大笑。
“現在我是首富名正言順的兒子了!”
“我要你這個冒牌貨立刻滾出江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