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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姆在網上發視頻吐槽我。

“我老板的老婆從不工作，每天就知道花老板的錢。”

“嘴巴很刁，一個人在家還要我做三菜一湯。”

“娶到這種老婆，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。”

我看著她視頻裏麵尖酸刻薄的嘴臉，給老公發去信息。

“這個阿姨在背後說我，讓她走吧。”

很快，老公回複。

“她一個老年人，說你兩句就要把人開除？”

“顧南，你太計較了。”

我愣住，好像從這個阿姨來之後，老公就總偏袒她。

......

晚飯時候。

我看著6道全放了辣椒的菜皺了皺眉，放下筷子。

“毛阿姨，我吃不了辣，這已經提醒過您很多次了。”

我家的保姆毛阿姨不以為然。

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。

“炒菜不放辣椒哪來的香味？清湯寡水的有什麼吃頭？”

我放下筷子，看著她。

毛阿姨是老公高銘3萬一個月高價請回來的保姆。

當初我就質疑過薪資過高，他卻說。

“毛阿姨做的家鄉菜最合我胃口。”

“好保姆可遇不可求，咱們得以誠相待，就當多了個家人。”

於是，這位毛阿姨一直理所當然地與我們同桌吃飯。

毛阿姨似乎完全沒察覺到我的不悅，自顧自地夾了一筷子水煮牛肉，吃得嘖嘖有聲。

她瞥了我一眼。

“哎呦，小顧，你沒口福哦。

“我們老家都說，越是能扛得住辣的人，越是能幹大事。”

“老板，您說是不是這個理？。”

她說著，討好地望向高銘。

她一直稱呼高銘為“老板”，卻叫我“小顧”

以前我沒有在意過這個細節。

此刻聽起來格外刺耳。

現在想來，從稱呼上，她就沒有打算要尊重我。

我正要開口。

高銘皺了皺眉。

不是對著毛阿姨，而是看向我。

“行了，顧南，就這麼點辣椒，挑出來吃不就行了？”

“毛阿姨忙活半天做這一桌子菜，你別沒事找事。”

他說著，竟夾了一大塊裹滿紅油的魚肉，不容分說地扔進我碗裏。

滾燙的紅油濺到我手背上，他卻視而不見，語氣帶著一絲命令。

“嘗嘗，毛阿姨手藝好得很，你多吃幾次就習慣了。”

高銘知道我不吃辣。

從前，他總是想著法得帶我去吃沒有辣椒的美食。

他喜歡吃辣，我每次都說我們可以點一半有辣椒，一半沒有。

那時候他笑吟吟地對我說。

“沒關係，看你吃得香，我就很幸福了。”

如今，我看著碗裏那片裹滿辣椒的魚肉，胃裏一陣翻江倒海。

抬起頭，正對上毛阿姨嘴角那抹壓都壓不下去的得意。

這不是第一次了。

之前因為她頓頓放辣，我就委婉提過。

她卻理直氣壯。

“老板工作辛苦，就愛吃點重口的提神。”

“小顧，你不能隻想著自己。”

“做女人的，為老公犧牲一點是正常的。”

我退讓一步，說至少做一兩個不辣的菜行不行？

她當麵答應得好好的，轉頭飯菜端上桌，依舊是很多辣椒。

我跟高銘提過想換人，他卻總是不耐煩地打斷我。

最嚴重的那次，我被辣到急性腸胃炎發作，疼得冷汗直流被送去急診。

醫生明確說是食物太辣所致。

我虛脫地躺在病床上。

以為他會後怕，會心疼。

可他隻是皺著眉，語氣帶著責備。

“吃點辣椒，至於麼？”

“毛阿姨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為這點小事換人，傳出去像什麼話？”

那次急診，他說我裝，說我小姐脾氣，一點都不體諒人。

這一次，我沒再說話。

隻是拿起旁邊的水杯，慢慢喝了一口。

冰水劃過喉嚨，卻澆不滅胸腔裏的火。

我站起身，雙手攥緊桌布邊緣，用力一把掀翻！

桌上的菜混著湯湯水水，全灑在了毛阿姨和高銘的身上。

“你！你瘋了！”

“你幹什麼！你個瘋婆子！”

毛阿姨猛地彈起來，表情因為震驚而變得扭曲，聲音刺耳。

高銘的反應慢了一拍，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。

這還是那個溫柔順從的老婆麼？

幾秒後，他才猛地站起來，家居服上沾滿了汙漬。

“顧南！你他媽的在發什麼神經？”

毛阿姨見高銘吼我，順勢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她拍著大腿開始幹嚎。

“啊！我的衣服！我閨女剛給我買的新衣服啊！全毀了！沒法見人了啊！”

高銘見狀，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她攙扶到椅子上，語氣關切。

“毛阿姨您沒事吧？沒燙著吧？”

他轉過頭看向我，麵色陰沉。

“顧南，耍脾氣要有度。”

“你立刻跟毛阿姨道歉。”

“再給她重新買件一模一樣的衣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