健康線凸顯黑筋,預示著身體已病入膏肓,我很驚訝的看著耿曉朵。她明明看起來好端端的,怎會出現死兆?
耿曉朵被我用異樣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,忐忑不安的問道:“我到底......怎麼了?”
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,話到嘴邊好幾次,還是咽回了肚子裏去。
最後還是良心在作怪,沒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大禍臨頭不自知,故而歎氣道:
“你如果相信我,就跟我走,我回頭到‘書裏邊’去想想辦法,替你消災解厄。”
耿曉朵聽到我願意照顧她,頓時喜笑顏開,但卻又有些害怕:“我,我就這樣一走了之,我害怕我爹娘......”
“天塌了有我頂著,怕什麼。”我直接拉著她的手便走,這一去等於背井離鄉了。目的地是哪裏我也不曉得,走一步算一步!
耿曉朵半推半就的跟著我走。漸漸地,兩個人都有些茫然若失,稀裏糊塗地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。
自八卦村徒步走到縣城裏,已經是下午了。我們兩個就像農村娃娃進城一樣,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鮮。
得虧我從小就受到爺爺書香的熏陶,知識麵廣,雖然從沒在社會上闖蕩過,但是對於社會上的事兒卻了解不少!
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首先要找的就是住所!住賓館太貴,最好是找那種舊房子,環境先不論,它至少家具齊全,而且房租便宜。
照著爺爺教我的經驗,我很快來到一片老小區,沿著那些牆壁到處張望,很快就看見了一麵牆上粘貼著各種招租廣告。
我從背包裏取出一部翻蓋式手機,撥打了好幾個電話後,才打聽到了一個房租較便宜的房子,房東同我簡單聊了幾句後,便興衝衝地過來跟我見麵。
他一看我們是兩個小年輕,瞬間秒懂了一切似的,跟我天花亂墜的吹噓起了他掛牌出租的那套房子,說是家具樣樣齊全,太適合像你們這樣的小兩口居住了,當成婚房都沒問題!
耿曉朵聽得麵紅耳赤,什麼“小兩口”、“婚房”的詞彙,實在是太令人害臊了。
這個房東姓李,讓我喊他李哥就行。他帶我們來到C棟,走樓梯上到了四樓。
李哥說我們撿了個大便宜,這房子的原主人出國做生意去了,把房子閑置在這很久,別人就因為忌諱樓層是4的緣故,不願來住,搞得這房子價格一降再降,降到現在的月租四百!
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著,直到進房看了沒一會兒,便馬上對李哥說:“兩百塊,租不租?”
李哥當場愣住了,沒想到我砍價砍得這麼狠,馬上擠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想要還價。
但我卻直接扔下一句:“不租算了。”說著,便拉著尚有些懵逼的耿曉朵轉身走人。
李哥嘶了一聲,連忙上來拽住我:“好好好,算我冤大頭,兩百就兩百,押一付一,住不滿半年不退押金的啊,呐,合同在這,簽字吧!”他從公文包裏取出一支筆及房屋租賃合同。
我接過合同掃了一眼,見上麵沒有什麼坑人的彎彎繞繞,便爽快簽字付錢了。
錢是我從小到大積攢下來的壓歲錢,以前一直在村裏扮傻,連花錢的機會都沒有。攢到現在有差不多四五千塊,夠我花一段時間了。
收了錢李哥就把鑰匙給我,樂嗬樂嗬的告辭走人了,表示有什麼事電話聯係就行!
人前腳剛走,耿曉朵馬上問我:“他憑什麼兩百塊把這麼好的房子租給我們呀?”
我回頭看向屋內的景象,三房一廳,家具齊全,沙發電視機冰箱洗衣機一應俱全,臥室還有空調衣櫃......
嗬嗬。
這樣的房子放在平時,別說是兩百了,就算是八百都不一定租得到。至於為什麼這麼便宜呢?答案很簡單。
我進屋就感覺到,這裏的氣場不太對。深諳風水之道的我,一眼就看出這裏死過人,而且還是“非自然死亡”,死者怨氣未消,陰靈未散,妥妥的凶宅鬼屋!
我沒把這事兒告訴耿曉朵,怕她過不去心裏那關,畢竟很多時候人就是受心理作用恐嚇導致疑神疑鬼和生病,隻要內心足夠強大,同鬼住在一個屋簷下還能把夏天空調費省了。
“他腦子有坑。”我如是說道,跳過了這個話題,然後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取出魯班書翻看了起來,我得找出解決耿曉朵目前境況的辦法。
耿曉朵見我埋頭看書,便在屋裏晃了起來,東看看西瞧瞧,而後還主動搞起了衛生......
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,我肚子忽然咕嚕嚕叫喚了起來,於是合上書本,對耿曉朵說出去吃點東西吧,便帶著她出門去找了個大排檔吃飯。
耿曉朵看著我對一切都輕車熟路,感到很詫異:“你以前在縣城裏生活過?”
我搖頭,這也是我第一次來,但是以前卻聽爺爺說過很多關於城裏的事情。
他表示,城裏隻不過是一個大點兒的農村罷了,你隻要掌握“衣食住行”這四個字裏的學問,走到哪都能吃得開!
所以我現在看似熟門熟路,實際上都是因為我對衣食住行這四個字了解得太透徹了,而且陳家人最厲害的一點就在於,膽子大,臉皮厚!
出門在外,凡事不懂就問,能解決很多問題......
吃飽喝足後,我們便打道回府,回到樓梯間就開始遇到古怪的事情。
三樓通往四樓的燈泡莫名其妙失靈,一閃一閃的,照耀著斑駁的牆壁,壁上還不知道被誰家的毛孩畫上了一些手拉手的小人,在光影的襯托下,顯得特別詭異,仿佛一家三口被封印在了牆上,每個人的臉上還露出那種牽強別扭的笑容,就跟電影裏拍鬼片的場景一樣,特嚇人。
耿曉朵膽子有點小,被這種場景給嚇得緊緊抓著我的手臂。
我心想耿家都是跟屍體打交道的猛人,不應該這麼膽小才對啊,但轉念一想,可能是因為他們家族秉承著“男撈女織”的家風的原因,所以她並沒有被當成撈屍人去培養。
“這房子有些年頭了,除了環境差點,其他都挺好的,住久了就習慣了。”
我隨口安慰著,鎮定地領著耿曉朵走上四樓門口,卻發現大門不知道被誰打開了,就這麼敞開一大半,從裏邊吹出陣陣陰風來。
耿曉朵忐忑的問道:“是不是有小偷?”
我搖了搖頭,說:“是有小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