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很快,他又用疲憊的眼神看著樊意,語氣指責,“阿意,我知道你吃醋,但我跟林茵真的沒什麼,我隻是不忍心看到這麼個活生生的人在我麵前出事。”
“今天就算是換成其他人,我......”
話沒說完,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僵持。
賀南洲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,毫不猶豫的接通,接著護士著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。
“賀總,林小姐現在情況危急,必須馬上有人過來獻血。”
“我現在就帶人過來。”
賀南洲眸色瞬間沉下,掛斷電話後扣著樊意手腕,強行將她壓到副駕駛上,“阿意,對不起,我們之間的事情後麵再說,這次你必須要去救她。”
樊意等他鬆開手後就想去打開車門,卻發現被人直接反鎖。
而後賀南洲直接啟動車子。
去醫院路上,樊意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,她不覺得林茵受傷危急到這個程度。
真這麼著急,哪裏還等得到賀南洲到家裏來找自己?
多半,是她故意所為。
想明白這件事,樊意反倒是冷靜下來,她要去醫院看看,林茵到底想做什麼。
車開到醫院後,賀南洲原本以為還要自己強行帶著樊意進去,誰知道她反倒主動的往裏走,甚至催促著自己速度快點。
一時間,賀南洲有些發懵,甚至心裏開始發慌。
但很快,他就說服了自己,樊意一向都是嘴硬心軟的,這次說不定也是。
等這件事結束,他一定會讓林茵徹底遠離他們的生活。
“要抽多少血?”
輸血室裏,樊意掀眸看向麵前準備抽血器械的護士,像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。
“至少,要抽600cc。”
抽600cc?
林茵是真的想讓她死在這裏。
樊意眸底諷色更甚,側頭看向賀南洲,像是確認最後一個答案,“賀南洲,你知道抽這麼多意味著什麼嗎?”
賀南洲對上樊意眼神,喉口瞬間發緊。
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攥緊,接著皺眉道,“阿意,你身體健康,抽這麼點血,後麵養回來就好。現在林茵的情況危急,當然是要先緊著林茵來。”
那個曾紅著眼發誓,這輩子寧可自己死,也不可能讓她受一點傷的男人,如今,正為了另一個女人不顧她的死活。
樊意唇角的弧度逐漸散大,眸底冷意更甚。
在冰冷的針尖快紮進她胳膊時,她毫不猶豫的將麵前所有盤子全部掀翻。
“阿意!”
賀南洲當即大喊出聲。
樊意站起身,冷靜的,毫無情緒的盯著他,直將他看的不自在後才出聲,“賀南洲,我永遠都不會給林茵獻血,讓我給個私生女獻血,她也配!”
“阿意,當初你父母的事情,跟林茵根本沒有關係。”
賀南洲目光掙紮的看著樊意,“她也為你母親當年的事情愧疚,但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,你何必要怨到她身上來?至於我讓你救她,也不過是為了不鬧出人命,我都是為你好!”
“賀南洲,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要你這可笑的為我好?”
樊意唇角輕勾,眸底覆滿諷刺,聲音冰冷,“之前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,我們兩分手,我成全你跟林茵,不用等到十年後,你們現在就可以在一起。”
“樊意!”
賀南洲在樊意分手兩字出口的瞬間,表情變得慌亂起來。
他努力保持平靜,“阿意,我知道你因為我最近太關注林茵生氣,但我可以跟你保證,這邊的事情結束後,我會永遠都不讓林茵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。”
樊意看著他慌張的表情,心裏難得的生出幾分快慰。
原來,他也還是會怕的。
她冷笑,“賀南洲,你真的舍得放下林茵嗎?你捫心自問,到現在這一步,你還敢說自己對她沒有半點感情,可以永遠都不見她嗎?”
“阿意!”
賀南洲冷著臉,拉著樊意手腕,“你跟我來。”
他強行把樊意拉到消防通道裏,關門聲在空蕩蕩的樓梯裏回蕩,足以證明他用了多重的力道。
“怎麼?你也知道自己那點心思見不得光,所以才要拉我過來說?”
前麵已經撕破臉,樊意也不想再裝,“賀南洲,我們好聚好散,你既然喜歡林茵,那就好好的跟她在一起,別讓人家傷心。”
男人神情冷峻,周身寒意迫人。
他緊盯著樊意,平時那點溫柔小意如今已全然不見蹤影。
“你非要這樣?”
樊意對上賀南洲視線,從裏麵看出了他覺得自己不可理喻的情緒,眸底嘲諷更甚。
“賀南洲,我不會要個一個臟了的男人。”
她冷聲道,“當初在一起的時候,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嗎?”
那時候賀南洲好不容易追到她,當著所有人的麵下跪,紅著眼跟她承諾,“阿意,我這輩子隻會愛你一個人,要是我變心,就讓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可這才多久?
他把自己當初的誓言忘記的幹幹淨淨。
更甚至,他明知道自己跟林茵之間的恨有多深,還逼著她來獻血。
“樊意,你口口聲聲說我出軌,可你自己呢?”
賀南洲也像是被逼到極致,撕下了那幅在意樊意,唯愛樊意一個人的假麵具,整個人像頭暴怒的雄獅,“當初大學時你被綁囚禁在地下室七天,你敢說什麼都沒發生嗎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
樊意手指驀然收緊,覺得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快戳破真相。
賀南洲看著樊意,忽然冷靜下來,“阿意,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,你是知道的最清楚的。至於那些視頻,還有林茵這個人,我都會處理幹淨的。
我愛你,是最毋庸置疑的事實,所以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情,但你也不能因為我愛你而做太過分的事情。”
“賀南洲,你把話說清楚。”
樊意沒讓他避開這個話題,反而說道,“當初那次綁架,我跟你解釋的很清楚,我在裏麵什麼都沒發生,是個男孩子保護了我,他......”
“夠了!”
賀南洲不願意去聽樊意的解釋。
他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人,努力放平語氣,“我跟林茵的事情就是個意外,而且,我之所以願意跟她親近,也是因為她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