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意!”
賀南洲的話還沒說出口,眼前的人就已經打開消防門,正跟外麵的人對上視線。
看到林茵時,樊意眸底嘲諷更甚。
她轉過頭,看著賀南洲說道:“這就是你說的,林茵摔下樓梯導致失血過多,需要我過來給她抽血的緊急情況?賀南洲,這雙眼睛要是不用,可以直接捐掉。”
麵前的人除了臉色白些,根本就沒那失血過多的症狀。
“這件事跟南洲沒關係。”
林茵黑潤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樊意,聲線微顫,“姐姐,我知道你一直因為爸媽他們的事情對我有怨言,但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,而且我跟南洲是注定要在一起的。”
“就算你現在用手段拆散我們,也不是長久之計。”
她用手段拆散他們?
樊意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她冷了眸子,盯著麵前的人一字一句道,“放心,以後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半分關係。要是你真能進賀家的門,我也祝你們感情天長地久,永遠綁死在一起。”
話落,她越過林茵就想離開。
然而沒走幾步,身後就有人追上來再度攥住她手腕。
“阿意!別鬧了。”
賀南洲裹挾著無奈妥協的語氣在身後響起,“你不想獻血就不獻,但你不要在這裏說氣話。”
“南洲!”
林茵眸光嫉妒的掃過賀南洲拉著樊意的手,貝齒死咬著紅唇,“她推我下樓梯,你就這麼放過她嗎?明明十年後的你根本就舍不得別人傷我半毫分!”
見她依舊口口聲聲說著十年後的事情,樊意更覺嘲諷。
她轉身看著林茵:“你是不是覺得,我們之前站著的那個位置是監控死角,所以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?”
林茵當然是這麼覺得的。
那個摔下去的位置,可是她提前踩好點的。
樊意光是看著林茵表情,就知道她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麼,眸底嘲色更甚。
她拿出手機,點開之前存好的視頻展示給賀南洲看,聲線冷的聽不出半點情緒,“好好看清楚,她究竟是怎麼摔下去的。”
賀南洲看到視頻裏,林茵甩開樊意要扶去的手,整個人直直從樓梯上摔下去時,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。
“現在,我可以走了嗎?”
樊意收回手機,漠然的冷嗤一聲,“沒這個腦子,就別算計別人。”
說完,不顧林茵白的難看的臉色,她抬腿就走。
“阿意!”
“林小姐!”
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。
樊意被賀南洲攔住,也往後麵看了眼,先前還好好站在原地的林茵此刻已經昏了過去。
一個護士半跪在旁邊做著急救。
樊意沒有錯過賀南洲麵上一閃而逝的緊張,心裏膩味得很,“不打算過去看看嗎?萬一你未來的老婆真的被氣出個好歹來,你到時候要怎麼辦?”
“阿意,她跟我真的沒有關係。”
賀南洲死死地拉住樊意胳膊,說道,“既然她摔下樓梯跟你無關,那我們就......”
身後護士的聲音忽然打斷他的話,“賀總,林小姐現在血壓在持續下降,繼續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,醫院血庫裏的血不夠,必須要人馬上輸血。”
賀南洲眼神驟沉,扣著樊意胳膊的手指力道也不由得加重。
緊接著,他強行拽著人進了輸血室。
“賀南洲!”
樊意根本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忽然的舉動,在捆縛帶繞上自己身體時才震驚的質問,“你是不是腦子不好,那個護士擺明了就是林茵安排的,她說什麼你都信!低血壓非要輸血才能救嗎?”
賀南洲立在樊意跟前,揉了揉眉心,語氣疲憊,“阿意,人命關天,就算林茵之前確實是算計過你,但她精神狀態不好,那些事她可能自己都控製不了。她好歹是一條人命,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。”
樊意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,覺得自己當初真的是瞎了眼。
因著捆縛帶,她無論怎麼掙紮都沒用。
眼瞧著那針眼就要刺入血管,樊意心底逐漸覆上絕望,隻後悔自己沒能早點放棄這段感情。
下一秒,輸血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賀南洲瞧著門口出現的男人,黑色的棒球服配黑褲,口罩遮了半張臉,露出的黑眸中充斥著凜冽的殺意,周身氣勢更是迫人,令人心底生寒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這人在看到房間裏樊意的狀態後,氣壓變得更低。
男人沒有理會賀南洲。
他徑直大步朝樊意的方向走去,在賀南洲過來攔住自己時,毫不猶豫的抬腳踹在了他腹部,將人足足踹出一米遠的距離。
那護士早在男人踹門進來時就怕的失了聲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裏的針奪走扔進垃圾桶。
樊意看著他,倒是意外的在來人身上看出幾分熟悉來。
“你是,他給我派的保鏢?”
霍京澤在聽到樊意聲音時,呼吸有瞬間的急促,垂在身側的手指都不由得攥緊,手心沁汗。
他故作冷靜的點了點頭。
樊意鬆了口氣,不得不說,霍京澤這點算是幫了自己大忙。
“樊意,他是誰?”
樊意解開捆縛帶從椅子上站起來時,賀南洲的聲音再度響起,:“你跟他是什麼關係?我們兩個還沒分手,你就在外麵這麼勾搭別人嗎!”
樊意抬頭,平靜地看著賀南洲。
“我們是分手又不是離婚,不需要你同意。”
她聲音很輕,“賀南洲,我們好歹還有幾年的感情。你要是不想毀掉當初那份感情,就不要再糾纏著我不放。”
“至於他,是我的保鏢,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的,我做不出出軌惡心人的事情。”
賀南洲黑眸沉沉的盯著霍京澤。
這人可不像個保鏢。
他給自己的威脅感,比任何人都來的要強。
“阿意,你要保鏢我可以給你找,但你身邊這個人不行,他不合適。”
賀南洲沉默半響,輕聲開口,“至於分手這件事,我知道不過是你的氣話,我可以給你冷靜的時間,但我希望你想清楚。現在不跟我結婚,你可拿不到你媽的遺產。”
“除了我,誰還敢為了你去得罪你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