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南洲,你放開我!”
樊意不但沒有搭理他,還劇烈地掙紮起來,一度讓賀南洲無法控製住她。
心底的不滿和怨懟濃鬱,賀南洲吻向了她的脖頸,換來的卻是樊意的躲避。
樊意的躲避將他徹底激怒。
“樊意,你是不是早就跟別的男人親密過了?”
他說話時呼出的酒氣,拍打在樊意的脖頸上,讓樊意的眉頭皺得更緊。
“是霍京澤那個殘廢,還是他專門給你安排的‘保鏢’?”
賀南洲提及保鏢時,用的語氣惡劣又譏諷。
他的話音剛落,樊意的動作一頓,而後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。
被打得臉頰浮現出紅印,賀南洲心底的怒意和他的卑劣,再也藏不住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麼,我是你的,名分也是你的,你還要和我鬧,鬧得我沒臉,你就開心了?”
樊意迎著賀南洲啐了一口,“你給我滾!賀南洲,滾出去!”
越是不被樊意接納,賀南洲就越是要證明什麼。
“你休想,阿意你休想......我允許你嫉妒,允許你鬧脾氣,但你休想用離開來威脅我。”
賀南洲伸手去扯樊意睡意的領子,他一邊自以為深情地喃喃著,一邊奮力壓住反抗著的樊意。
在這個關頭,他眼裏除了樊意失控的不甘和憤懣,就隻有徹底毀掉樊意的念頭。
賀南洲舔舔嘴角,他倒要看看,滿身都是他的痕跡的樊意,霍京澤究竟會不會願意接納。
明晃晃報複的行徑,讓這些天被樊意或是拒絕或是拆穿的恨意,有了發泄的途徑。
賀南洲聚精會神,渾然沒有發覺,樊意的手已經摸到了床頭櫃子上的花瓶。
在他又一次吻向樊意脖頸時,細長的玻璃花瓶,猛地砸向了他的腦袋。
“啊!”
賀南洲一聲痛呼,整個人側著身體倒在了床上,他死死地捂著頭。
而樊意手上的花瓶,也因為砸下後的衝擊力,掉落在地上,碎了一地。
她立馬爬了起來,動作利落地想要往房門走,賀南洲不死心又企圖抓住樊意,但腦袋的鈍痛讓他不小心踩滑,正好摔在了玻璃碎片上。
手心當即溢出鮮血,賀南洲的臉色也黑沉下來。
這一係列的動靜引來了賀宅的傭人,樊意把房門一拉開,就和門外的傭人四目相對。
比起她的遭遇,傭人顯然更在乎跪趴在地上哀嚎的賀南洲。
“先生,賀先生!快報警啊!”
四周亂糟糟,傭人的驚呼和賀南洲的哀嚎一同響徹了賀宅。
賀南洲是有預謀的。
他專門趁著她的保鏢有事緊急回霍家的當晚,對她做出這樣的畜生行徑,絕不會是湊巧。
樊意氣得渾身顫抖,她深呼吸幾輪,將波動的情緒壓下。
不過一會兒,警察和賀母同時登門。
比起警察的公正,賀母則顯然站在了賀南洲那邊。
她急匆匆到了賀南洲身側,看到那鮮血淋漓的手心,以及賀南洲紅腫的臉頰時,當即不顧平時的貴婦風範,轉頭對樊意發難。
“南洲好心收留你,你居然還敢把他傷成這樣!”
“你們今天,必須把這個賤人抓走!”
連事情的起始都沒了解,賀母就開始對樊意發難。
她怨毒地盯著樊意,恨不得將樊意給剝皮剔骨。
賀南洲緊緊攥著他鮮血淋漓的手,口口聲聲對樊意愛之深的他,顯然不打算替她說半句話。
不僅如此,他看向樊意的目光裏,是滿滿地恨意和憤怒。
身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他偏偏一副受害者的架勢,“樊意,我對你這麼好,你就這樣來回報我?”
這質問近乎是將事情完全顛倒。
樊意掃了他一眼,半點兒臉麵都沒打算給賀南洲留,“對我好?你的意思是,半夜三更撬開我的房門,是為了我?”
她語氣冰冷,在場的警察聞言眼神變得滿是深意。
賀南洲見狀急忙補充,“我是你男朋友,進你的房間怎麼了?再說這是賀家!”
“你是說,即將和林茵結婚的你,還額外是我男朋友?”
樊意沒有再次強調她和賀南洲已經分手的事實。
裝睡的人叫不醒,再提也不過是浪費口水。
被樊意陰陽怪氣譏諷一通,賀南洲的臉色難看。
賀母則是冷哼了聲,“倒是伶牙俐齒,但你傷了我兒子,是怎麼也洗不脫的!”
聞言,樊意沒有回話,反而將目光落在賀南洲的身上,“賀南洲,你的手究竟是怎麼受的傷,你比我清楚。”
賀南洲沉著張臉,他知道和樊意無關,但心底的不甘,讓他沒有將事實說出來。
他要讓樊意吃個教訓。
分明樊意心知肚明,他是心裏有她的,才會在今晚摸到房間裏,卻要因為吃醋,做出這樣一副抵抗的態度來。
賀南洲咽不下這口氣,既然樊意不知道怎麼學乖,那麼他就親自來教。
見他沉默以對,既不否認賀母的話,也不承認自己的話,樊意臉上的神情越發嘲諷。
“樊小姐,既然糾紛已經發生,這一趟警局,你是非去不可了。”
出警的幾個警察對視一眼,公事公辦地對樊意說道。
樊意還沒什麼反應,賀母先不忿起來。
她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,用下巴看人的姿態,眼神裏盡是不滿,尤其是落在公事公辦的幾個警察身上。
“她明顯傷到了我兒子,你們不把她關起來,還這麼客氣做什麼?”
賀母頤指氣使慣了,樊意見狀嗤笑了聲,“豈止我要去警局,賀南洲也逃不掉,如果真要關押,你的寶貝兒子就要受罪了。”
“樊意,你別以為......”
“對,賀先生處理完傷口,也需要到警局。”
一心想著坑樊意的賀南洲,被這番話說得一怔,而後他臉上充斥著隱怒。
隻是沒等他開口,樊意就主動走近幾位警察,顯然是要配合著去往警局。
而一旁的賀母,注意到賀南洲難以壓製的怒意,她反而冷靜了下來。
她按捺住心底的不悅,意有所指地說道,“南洲你放心去,到時候受罪的到底是誰,該懂的人自然會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