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!你還知道爸很委屈啊?”
話音剛落,身後便傳來兒子徐放的聲音。
回過頭,與她一同前來的女兒紀冉,立刻拉住我的手,嬌聲道:
“媽,您跟爸這麼多年感情了,徐媽她也不是故意的,何必要鬧到離婚呢?”
徐媽?
果然,即使跟我姓了三十年,也抵不上他親生母親的血脈親緣。
我掙開他的手,冷冷看向他:
“既然你爸跟你媽舊情未了,我成全他們,有什麼問題?”
紀冉猛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失言,張嘴想要辯解。
徐放卻搶先開口道:
“媽,他倆不過是一時情不自禁,也不算什麼大錯,你非要這麼鬧,讓我爸的麵子往哪放?”
“不是我說你,都這麼大人了,怎麼也鬧小孩脾氣,動不動就要離婚?”
我直接被氣笑。
不愧是徐書雪的親兒子,就連說辭都跟她親媽一模一樣。
當初喬景天帶著這兩個拖油瓶嫁給我,硬是讓徐放還跟著徐書雪姓的時候,我就該明白的。
可笑我一心撲在他們兩人身上,吃穿用度從沒虧待過他們。
紀冉喜歡鋼琴,我就花大價錢請最頂尖的大師給她上課。
徐放醉心金融,我就托關係安排他進華爾街實習鍍金。
而我的親生女兒…
結果到頭來,他們倆的親爹一出現,竟變成了這幅是非不分的樣子。
我哪怕是養兩條狗,這時也該知道衝著誰叫。
罷了。
“我決定的事,什麼時候更改過?”
我摩挲著手杖上鑲嵌的帝王綠,冰涼的觸感如同我的語氣:
“還有,紀冉可以跟你爸一起來民政局,順便把姓改回去,我們紀家,沒有你們這樣的子孫。”
“嘖嘖嘖,紀老,人都說人老了心會軟,怎麼到了你這,反而心更硬了?”
徐書雪的聲音突然傳來,語氣裏滿是揶揄。
偏過頭,正看到喬景天膩在徐書雪懷裏。
紀冉立刻上前,挽住她左手,泫然欲泣:“媽…她就是鐵了心要跟我爸離婚!”
徐放也默默站在他們身旁,這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景象,還真是刺眼。
不過無所謂了,反正,他們很快就會一無所有。
口袋中的手機震動兩下,我拿起,正看到女兒紀璃發來的消息:
【老太太!我回來了!嘿,可以啊,還安排了人接我,等著,我這就來給你撐腰。】
我抬眼看向肖新,卻正對上他的視線:
“紀董,喬氏公司的所有資金核實完畢並收回,已經在走破產清算的程序了。”
餘光中,徐放拿著手機,正向喬景天展示著什麼,突然神色大變。
喬景天臉色慘白,撲到我身前,歇斯底裏的怒吼著:
“紀宛白!你憑什麼動我的公司!你誣告書雪,害她平白蹲了三十年大牢還不夠!”
“現在我隻是想要補償她,你就嫉妒的要毀了這一切嗎?!”
他雙眼死死盯著我,眼裏滿是仇恨,胸膛劇烈的起伏著。
紀冉和徐放趕忙上前攙住他,怒視向我:
“紀老太婆,你這麼多年對我們是有養育之恩,可那不都是為了你自己能心安理得嗎?!”
“你自私的占有了我們這麼多年,欺騙我們這麼多年,現在非要逼死我們嗎?!”
我一時感到無比荒謬,抬眼時,目光卻對上徐書雪勾起的嘴角。
是了,這些故事也隻能是徐書雪編的了。
可笑喬景天他們父子三人,竟對徐書雪這個曾肆意傷害他們的人渣敗類如此信任。
我伸手攔住還想與他們分辯的肖新,聲音平靜無波:
“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“你!…”
氣急敗壞的喬景天抬手就要給我一巴掌,卻被走上前來的徐書雪抓住了揚起的手。
她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:
“紀老,我特意讓兩個孩子來勸勸你,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呢?”
“現在事情鬧成這樣,我也很難辦啊。”
話音剛落,身後便傳來一陣車輪與地麵摩擦的尖嘯。
“嘭——”
等我與身旁的肖新反應過來時,已經雙雙被撞,翻倒在地。
四肢百骸傳來透骨的疼痛,我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