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睜開眼時,濃重的鐵鏽味充斥在我的口鼻中。
我強忍著渾身的劇痛,盡力挪動著身軀,卻帶起一陣鋃鐺聲。
我這才意識到,喬景天他們,竟將我鎖在鐵質狗籠當中,還為我帶上項圈,用粗重的鐵鏈死死拴住。
無盡的屈辱湧上心頭,下一秒,一陣濃重的煙味闖入鼻腔。
徐書雪輕蔑的聲音傳來:
“紀老,現在我們再來談談,關於你紀氏歸屬的問題。”
果然,現在她圖窮匕見了。
我吃力地昂起頭,正看見喬景天一家四口,而徐書雪正叼著煙蹲在鐵籠前,眼裏滿是嘲諷。
可環顧四周,也並未看到跟我一起,遭受無妄之災的肖新。
“我的助理呢?你們把他怎麼樣了?”我強撐著一口氣問道。
卻是徐書雪先笑出了聲,轉向站在一旁餘驚未消的喬景天,揶揄起來:
“你看看,這就是你非攔著,不讓我直接弄死的老女人。”
“人家有事助理幹,沒事幹助理,就連半死不活剛醒來,想得也是小助理,而你呢?”
喬景天原本還有一絲閃躲和猶豫的眼裏,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:
“紀宛白,你就這麼在意那個小白臉?”
我隻覺得可笑。
“我不在意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,難道要在意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白眼狼嗎?”
“部下?”
喬景天略有些瘋癲的笑了,“都到這份上了,你還裝什麼清高?”
他拍了拍手,很快一名保鏢就拖著渾身是血的肖新走了進來。
像扔垃圾一般,將肖新扔在了房間正中。
我微眯起眼睛,定定看向他:
“你為我們紀家承受的這一切,我遲早會替你全討回來。”
肖新扯起嘴角,盡力露出個笑臉,似乎是在讓我安心。
徐書雪聽到我的話卻是笑出了聲:
“紀老太婆,你現在還自身難保呢,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?”
說著她轉過身看向紀冉,不懷好意的笑道:
“你不是跟媽說,對這小夥子有意思麼?”
“媽教你,你現在就把他睡了,這男人啊,隻要睡了,再打服了,就肯定對你死心塌地。”
紀冉看向躺在地上任人魚肉的肖新,咽了咽口水,鬼使神差般走了過去,伸出了手。
感受到她如狼似虎的視線,肖新奮力扭動起身軀,咬緊牙顫聲道:
“你…你不要過來…”
“紀冉!你想清楚,動了我,紀家,紀璃不會放過你的!”
紀璃的名字如一聲驚雷,讓紀冉愣在原地。
緊跟著,她臉上浮現出濃厚的恐懼。
當初,我將紀璃送出國外,除了不願讓喬景天多慮之外,更多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母子三人。
否則,他們遲早被紀璃玩死。
但徐書雪對他們的恐懼毫不知情。
她恨鐵不成鋼般走到紀冉身旁,“啪”一巴掌打了上去。
“廢物東西,教都教不會。”
她說著一把抓住肖新的頭發,惡狠狠撕扯掉他的下衣。
又拽過徐放,抓著她的身體向肖新身上按去。
瘋狂占據了她的思維,這一刻,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,遵從本能般行動起來。
衣物的碎片在空中飛揚,我再也壓抑不住怒火:
“肖新是阿璃派來我身邊照顧我的,他們兩人感情深厚。”
“你們承受得起這後果嗎!?”
喬景天不自覺顫抖了一下,趕忙衝上前,將紀冉從肖新身上扯下。
他沉聲道:“紀璃回來就全完了!這兩個留著,還能牽製她!”
“現在,我們必須盡快把紀氏握在手中。”
喬景天看著徐書雪,第一次這麼堅定。
徐書雪瞬間暴怒,隨手抄起根鐵棍,發泄一般狠狠砸在我身上。
我眼前一片漆黑,劇痛侵襲著我的意識,喉頭一片腥甜。
暈倒前,我眼看著他們離開這間地下室,狠狠關上了那扇厚重的鐵門。
再睜眼時,醫院的白熾燈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身旁卻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:
“老太太,你再晚醒一會兒,喬景天就要拿著你的死亡證明分光老紀家的家產了。”
“還能動嗎?去看看你親女兒我,怎麼送他們下地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