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璃的話語中壓抑著怒火。
我很明白,讓她這麼憤怒的,除了我之前的境遇。
還有肖新的慘狀。
我掙紮著起身,她慌忙過來扶我,而我的手順勢握緊了她:
“肖新那邊,怎麼樣了?”
紀璃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:
“他沒事,我已經安頓好了。”
見我輕點下頭,她接著說道,語氣中已經染上了冰寒:
“喬景天跟徐書雪偽造了你的遺囑和死亡證明,籌備了一場發布會。”
“現在過去,應該正好趕得上。”
“發布會的消息肯定會擾亂公司,你得先去公司,安撫一下人心。”
我輕拍紀璃的肩膀,語氣平靜,“我先去會場,等你過來了,咱們母女一起,送他們上路。”
“你還能行嗎老太婆?別我還沒趕到,你又被人欺負了。”
她嘴上不饒人,可還是把提前準備好的正裝遞了過來。
......
趕到發布會現場時,喬景天已經急切的將時間再度提前。
整個會場中充斥著對我死亡消息的議論。
我站在門外,摩挲著手杖頂端的綠翡翠。
靜靜聽著裏麵台上,喬景天裝模作樣哀傷了一陣後,清了清嗓子:
“我的妻子紀宛白,也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,死前曾留下遺囑…”
“嘭——”
我直接推開大門,緩步向前,邊走邊說:
“我什麼時候死了,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?”
整個會場瞬間鴉雀無聲,下一秒又哄亂起來。
在場的媒體記者紛紛將鏡頭對準了我。
但大多數人的眼裏,依舊閃爍著疑慮。
隻有台上的喬景天,在看到我的瞬間臉色煞白。
他身旁的徐書雪瞬間緊咬牙關,攥緊了雙拳。
徐放和紀冉在看到我的瞬間整個人都慌了。
尤其是徐放,徹底抖成了篩子。
倒是紀冉,一咬牙直衝向我,抓住我的手慌亂央求著:
“媽媽,你知道的,我可什麼都沒做過!”
“現在既然您沒事,遺產肯定不可能給我爸和徐…書雪,但是肯定有我的一份,對嗎?”
我看著他眼裏比後悔更盛的貪婪,冷冷甩開他的手。
“你們一家四口,隻會有一個下場,你們心裏清楚。”
無視了無力蹲坐在地上的紀冉,我繼續一步步向台前走去。
每踏出一步,喬景天的臉色便又白一分。
徐書雪卻是眼珠一轉,立刻高聲吼道:
“趙翠蓮!你給紀老太太做替身太久,現在出不了戲了是嗎?”
“喬總親眼看著紀老太太咽氣,你這時候跳出來,難不成是想搶奪紀老太太家產?!”
她說著,胳膊肘暗暗戳了喬景天一下,丟給他一個狠戾的眼神。
喬景天終於定了神,緊接著喊道:
“宛白首富之軀,貴逾萬金,就算你替她涉身險地,紀家也從來沒虧待過你!”
“為什麼偏要在這種時候站出來顛倒黑白,妄圖染指我前妻的家產!”
現場議論聲四起,似乎紛紛接受了二人的說法。
我冷笑著看向喬景天,冷哼一聲:
“喬景天,我今天站在這裏,就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“可惜,你太不懂得珍惜。”
徐書雪感受到現場的風向,走到我身前壓低了聲音:
“裝!你繼續裝,就憑你一個孤寡老太婆,橫豎不過爛命一條。”
“隻要外人都信了我們,你還能翻天不成?”
“嘭!”
會場大門直接被一輛賓利撞碎。
下一秒,全副武裝的精銳保鏢將會場團團圍住。
車門打開,紀璃緩步踏出,語氣冰冷銳利:
“那這天,我紀璃翻給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