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是業內最有名的風水先生,愛慕顧家千金多年。
顧家金融危機,負債上億,即將倒台。
我折了十年陽壽,強行給顧家遷祖墳,成功化解危機。
唯一的要求就是入贅顧家,娶顧錦茉為妻。
顧錦茉的男友得知消息,傷心欲絕,在我們婚禮當天酒駕,被油罐車碾死。
男友頭七當晚,顧錦茉將我灌醉,砸爛我的羅盤,挖掉我的雙眼,崩潰咒罵。
「我才不稀罕你的破風水,把我的子卿還給我!」
愛妻的眼淚砸到我空洞的眼眶裏,我顫著手摸她臉頰,苦笑。
「好,我這條命,賠給他。」
下一秒,外頭仆人驚喜道。
「小姐,江少爺沒死,被救回來了!」
掐著我脖子痛哭的顧錦茉在那一秒卸力,哭著癱在地上。
「子卿在哪家醫院,帶我去見他!」
愛妻的哽咽像根尖刺,狠狠戳著我的心臟。
耳邊環繞著熙熙攘攘的嘲笑聲,還有相機絡繹不絕的卡嚓聲。
我明白他們在拍我,窘迫之下,我想逃離,卻隻能在黑暗中摸到被顧錦茉砸爛的羅盤碎片。
是了,我反應過來,我在半小時前,就被妻子活活挖掉了雙眼。
今天原本是我們蜜月歸來,宴請賓客的好日子。
周圍都是顧氏族人,哪怕我為顧家穩住風水十年,也沒人為我求過一句饒。
隻因為嶽父去世後,顧家產業全權交給顧錦茉打理。
她在這個家族有著絕對的話語權。
隻有心軟的老管家看我血流不止,草草用繃帶為我止血。
「給你兩分鐘時間,簽了離婚協議,滾出顧家!」
一張紙狠狠砸到我臉上,耳邊傳來顧錦茉冷漠的吩咐,我摸黑撿起那張紙。
「蘭先生,那是離婚協議。」
老管家心疼地在我耳邊低語,他看著我和錦茉一起長大,到如今這幅局麵,心裏比誰都難受。
我苦笑,點點頭,摸索著老管家指出的位置,簽上了名字。
「老陳,你到底是誰的奴才?!」
「別看你在顧家十多年,我照樣可以炒了你!」
顧錦茉厲聲斥責,陳叔搭著我的手臂僵在原地。
我心一顫,立馬推掉他。
「沒事,陳叔,我自己能走......」
我循著記憶,往門口的方向走,腳下被誰故意絆了一下,狠狠摔在地上。
慌亂之中,我摸到那人的鞋子。
那是我斥巨資,托關係從國外給顧錦茉定製的高跟鞋,全球經此一雙。
顧錦茉在我上方嗤笑:「蘭易川,你裝可憐給誰看?」
「你不過是失去了一雙眼睛,子卿可是差點失去一條命!」
「你憑什麼這麼自私,顧家給得起你酬勞,你卻非要拆散我們兩?」
我點點頭,苦澀回答。
「是我的錯......」
原本顧家氣數已盡,我不忍看錦茉終日以淚洗麵,硬是用十年陽壽窺破天機,強行換掉祖墳位置,才將形勢逆轉。
可這隻是緩兵之計,我早已做好用自己後半生的陽壽來換妻子的家業長久不衰的準備。
我不怕死亡,隻怕妻子過不慣顧家倒台後的苦日子,況且那江子卿接近她本就沒安好心,我早就查清,他在國外早有愛人。
再加上我愛慕妻子的一點私心,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麵。
怪不得任何人。
我匍匐著摸到門口,費力朝路邊招手,奇跡般地,有輛車在我麵前停下。
可我剛準備上車,想到自己如今身無分文,打不起車,猛地止住腳步。
當顧家風水顧問十年,我賺來的錢,早已全部用來買禮物討顧錦茉開心了。
無奈搖搖頭,我正準備徒步,身後一人拽住了衣袖。
帶著哭腔。
「易川哥哥......」
她塞給我一顆糖。
是顧家早被趕出去的二小姐,顧錦心。
顧錦心將我扶上車,小心細致為我擦去眼眶溢出的血。
「快去醫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