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 章

地牢的鐵門在身後轟然合攏，我被像栓畜生一樣拴在地上，雙手幾乎不能展開。

程妄的鞋尖碾過我被鐵鏈縛住的手腕，眼角掛滿嘲諷。

“沈聿白，囂張了那麼久，你也有今天。”

我閉上眼，調動全部意誌力忽略疼痛，腦子裏飛速思考著任何可能帶來轉機的方法。

見我不作回應，他又抄起牆角的腐水桶，猛地朝我兜頭潑下。

巨大的惡臭嗆入鼻孔，我惡心難耐，一下子用還能活動的腳踹開了他。

“你還敢反抗？！”

程妄踉蹌著後退幾步，這一腳，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。

“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沈首領？你現在，不過是我腳下的一灘爛泥！”

他低吼一聲，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衝回來，對著我的腰腹又是狠狠幾腳。

此時，蘇莞掐滅了手中的煙，緩步走近。

“沈聿白，我很好奇，骨頭硬到你這種程度，折斷的時候聲音會不會特別響。”

她又從旁邊取來鞭子，遞給程妄，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。

“對付這種不聽話的狗，就要抽斷他的脊梁。”

程妄眼睛一亮，連忙接過牛皮鞭，在水桶裏浸了浸。

“蘇姐英明！”

鞭影挾著風聲落下。

我蜷縮身體，用肩膀承受大部分力道，每一下都皮開肉綻。

直到我僵住不動，蘇莞才叫了停。

“這就受不了了？”

她用鞋尖踢開我護住頭臉的手臂，後退幾步，雙手作出迎接的姿態。

“來，爬過來。”

“讓我好好看看，當初對我那麼忠心的狗...怎麼就變成了這樣。”

我吐出口中的淤血，眼神裏盡是不屑。

“蘇莞，你最好弄死我，不然，我會讓你死的更慘。”

聞言，她又收回了雙手，抱在胸前，不滿地挑了下眉。

“聽不懂人話？程妄，幫他一下。”

程妄立刻揪住我頭發，狠狠磕向地麵。

“蘇姐讓你爬！你就爬！”

他用力勒緊我頸上的鐵鏈，冰冷的金屬幾乎嵌進皮肉，窒息感頓時傳來。

我被迫向前移動，鐵鏈嘩啦作響，每一寸挪動都撕扯著全身傷口。

爬到蘇莞麵前，程妄將我死死在她腳邊按停。

“瞧瞧，這不挺乖的嘛。”

蘇莞的鞋尖踏在我背上，對程妄抬了抬下巴。

“以後，他就給你當腳墊了。”

程妄興奮應聲，整個人重重坐到我背上，他的體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。

而背上，更是撕心裂肺地作痛。

蘇莞似乎忘了，那裏還有我幫她擋88顆索命針落下的傷。

視線很快一片漆黑。

再次醒來時，空氣裏隻剩下我粗重的喘息，和背上一波強過一波的灼痛。

就在意識因痛苦和虛弱開始模糊時，角落裏傳來極輕微的窸窣聲。

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響起：“我們老大沒收到消息，讓我來看看情況。”

我瞬間發應過來，艱難地動了動嘴唇，聲音沙啞。

“失敗了。合同被蘇莞截回去了。”

那邊沉默了一下，顯然也知情況不妙。

“這次失手，蘇莞肯定戒備更嚴了。”

“不過，你辜負了我們老大，我會如實彙報給她的。”

“還沒完...”

我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集中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