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醫院的。
當我衝進病房時,父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蓋著白布。
我撲過去,握住他冰冷的手,眼淚終於決堤。
整個世界,仿佛都隨著他的離去而崩塌了。
整理遺物時,我看到了父親的手機。
屏幕還亮著,最上麵一條,是陶然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。
一張我的禮服被撕成碎片的圖片。
下麵配著一行字:【老頭子,你給你兒子做的禮服,現在成了我的狗窩,是不是很配啊?】
我的呼吸一窒,指尖發顫地往上滑。
還有一張照片,是我剛剛在包廂裏,跪在陶然麵前的樣子。
配文更加惡毒:【當初你鬥不過我爸,現在你兒子也鬥不過我。你們父子,天生就是失敗者的命。】
轟的一聲,我腦子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。
陶然的父親,就是當年用卑劣手段搞垮我父親公司,逼得我們家破人亡的仇人!
這時,季晚舒的電話打了過來,我麻木地接起。
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,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:“清和,你現在在哪兒?怎麼還不回來?”
不等我回答,她又自顧自地解釋:“今天的事......確實是我過分了。”
“但今天是陶然的生日,那麼多朋友在場,我總得哄著他點,你別小心眼。”
我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“季晚舒,你知不知道,陶然他害死了我父親!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隨即傳來她不耐煩的嗤笑:“怎麼可能?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今天下午我還和主治醫生通過電話,他說伯父的病情已經好轉了,你別什麼事都往陶然身上推。”
“我已經讓人給你重新加急定製了一件禮服,比之前那件更好。”
“這幾天你好好準備婚禮,別再想些有的沒的。”
我再也聽不下去一個字。
處理完父親的後事,我回了趟我和季晚舒的家。
我隻是回來收拾幾件父親的遺物。
可當我推開門,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如遭雷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