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小區樓下,宋昕可正叉著腰,對著行李箱發脾氣。看見他,立刻委屈地跺腳:“程鬱川!你聾了還是瞎了?快來提行李!”
程鬱川眼神漠然,像看一個陌生人,徑直拐進旁邊的小道。
“程鬱川!你什麼意思?!”宋昕可尖利的聲音追來,“你還是不是男人?!”
那聲音刺得他太陽穴突突地跳。他加快腳步,將噪音隔絕在電梯門外。
家裏,桌上放著他準備求婚成功後送她的禮物——一本親手製作的風琴本,記錄了他們十年的點滴。此刻,每一張照片,每一句話,都成了諷刺。他抓起它,利落地丟進垃圾桶。
門被粗暴地推開。宋昕可摔下行李箱,氣鼓鼓地倒在沙發上。
“給我倒杯水!”她閉著眼命令,“累死了!你知道少宇媽媽快不行了嗎?死前就想抱孫子!我跟少宇關係那麼鐵,能不幫嗎?所以我們做試管了。”語氣理直氣壯,甚至帶著點“你看我多講義氣”的得意。
程鬱川坐在對麵刷手機,心冷得像冰。“嗯。”
這冷淡的反應激怒了她:“你什麼意思?甩臉子給誰看?少宇容易嗎?工作、照顧他媽!我滿足老人心願怎麼了?”
“沒問題,”程鬱川抬眼,目光平靜無波,“這種事,你確實不用跟我商量。”
宋昕可噎住,語氣軟了點:“......孩子生下來你負責養,少宇壓力大。他說了,讓孩子認你做幹爹。”
程鬱川嗤笑出聲,帶著無盡的嘲諷:“不用,這孩子,我受不起。”
“小氣!惡心!”宋昕可輕蔑地撇嘴,瞥見垃圾桶裏的風琴本,“嘁,都多大了,還弄這些幼稚玩意兒。” 手機響起,是時少宇的視頻。她瞬間變臉,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。
程鬱川看著她,心中最後一點波瀾也歸於死寂。她不過是篤定他永遠會回頭。這次,他偏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