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程鬱川沒做早餐,直接去了公司。無愛一身輕。
部門有個關鍵項目需要緊急出差,他第一個報名。經理驚喜萬分:“鬱川!拿下這個,分公司係長就是你的!早該這樣了!”
他立刻出發。兩天後,宋昕可的電話才姍姍來遲,劈頭蓋臉:“程鬱川!你敢夜不歸宿?!不知道我懷孕了?你是不是故意的?我都解釋了你還想怎樣?!......”
程鬱川把手機拿遠,聽著她朋友圈裏對時少宇的思念,隻覺得可笑。她想起他,隻是因為沒人伺候了。“出差了。” 語氣平淡。
“出差?!不告訴我?你當我是什麼?!分手!這婚別結了!” 她憤怒地掛了電話。
程鬱川毫無感覺,隻覺解脫。最後一次談判前,他被電瓶車撞倒,小腿劃開一道深長傷口,血肉模糊。他咬著牙,拖著傷腿準時赴約,以驚人的專業和毅力拿下項目。
經理電話報喜:“係長位置定了!趕緊回來!”
劇痛襲來,他眼前一黑,暈倒在會議室門口。醒來已在醫院,腿上縫了十幾針。他惦記項目,隻躺了一天就堅持出院回家拿資料。
推開門,溫馨的畫麵刺入眼簾:宋昕可正夾著一塊排骨,滿眼笑意地喂到時少宇嘴裏。兩人腳上,赫然穿著他買的情侶拖鞋——那雙她曾嫌棄“幼稚”的鞋。
宋昕可見他,手一抖,排骨掉在桌上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時少宇卻起身,穿著那雙屬於程鬱川的拖鞋,得意地走過來:“鬱川哥回來了?可可做了一桌子菜呢,快進來,我們剛吃。” 他“歉意”地指指腳,“可可非讓我穿這雙,舒服。” 然後從鞋櫃底層翻出一雙破舊的拖鞋扔過來,“鬱川哥委屈一下穿這個吧。”
程鬱川看著這雙“施舍”的破鞋,心已麻木。他隻是回來拿東西的。“嗯。” 他換上破鞋,腿上的傷口因彎腰動作劇烈疼痛,鮮血瞬間滲出紗布。
“呀!你腿怎麼了?”宋昕可皺眉,帶著一絲不耐。
程鬱川疼得臉色發白,冷汗涔涔。宋昕可見狀,眼底終於掠過一絲心疼,起身去拿醫藥箱:“怎麼搞成這樣?我打120!”
手機剛拿出來,時少宇帶著哭腔衝過來:“可可!我媽......我媽不行了!醫生下病危了!我好怕......”他緊緊抓住宋昕可的胳膊,渾身顫抖。
宋昕可毫不猶豫地放下手機:“鬱川,少宇他媽不行了!情況緊急!你自己打120,乖!” 她拉著瀕臨崩潰的時少宇,頭也不回地衝出門。
劇痛和心寒交織。程鬱川顫抖著手,自己撥通了急救電話。原來在她心裏,他的生死,永遠排在時少宇的“情緒崩潰”之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