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婚禮直播：我親手葬送白月光的豪門路

許豔一夜未歸。

我在書房枯坐了一夜。沒有憤怒，沒有悲傷，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破釜沉舟的決心。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初稿靜靜躺在電腦屏幕上，財產清算那一欄的數字觸目驚心。八年，我幾乎將半副身家都填進了許家這個無底洞。

天亮時，手機震動。是老K發來的加密文件包。我點開，裏麵是大量照片、錄音，以及最重要的——幾段高清監控視頻。

第一段視頻時間戳：兩年前，XX公司火災發生當晚。地點：城郊一家極其隱秘的高端私人會所。

畫麵裏，陸言穿著花哨的緊身衣，正在一個戴著麵具、身材豐腴的女人旁邊。他滿臉潮紅，眼神迷離，女人笑著扔下一塊金燦燦的手表，陸言諂媚地開口：“謝謝！”

第二段視頻：就在昨天婚禮結束後不久。地點：陸言所在的“高級”病房。

許豔剛離開去“買水果”，前一秒還“虛弱”地靠在床頭的陸言立刻生龍活虎地跳下床，右手靈活地拿起手機打電話，聲音中氣十足：“…親愛的張姐，沒事沒事，一點小把戲…對，裝給那傻女人看的…放心，等榨幹蕭翊那傻X的錢，拿到骨髓補償款，我立馬來找您…今晚？沒問題！保證讓您滿意！” 他甚至還對著鏡子做了幾個健美的姿勢，右臂活動自如，哪有一絲骨折的跡象？

第三段錄音：是陸言和某個醫生的通話。

陸言：“…王主任，事情辦妥了，骨髓配型報告就按我們說好的改…對，就說蕭翊的最合適…錢你放心，等許豔那蠢女人逼他簽了自願書，拿到第一筆‘營養費’，我立刻打到你海外賬戶…他背上的疤？嘖，誰知道怎麼來的，反正那蠢貨以為是我救了她，我說什麼她都信…”

最後，是老K附加的一條文字信息：“蕭總，查清楚了。陸言根本沒有任何血液病，所謂‘為救許豔錯過骨髓移植’純屬捏造。他身體好得很，常年混跡各種富婆局當‘玩伴’，那晚火災他就在會所，根本沒去過現場。背上的疤？他皮膚光滑得很，連個痦子都沒有。”

所有的證據，冰冷而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。謊言，欺騙，背叛，敲詐…這對狗男女，把我當成予取予求的提款機和隨意愚弄的傻子！

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喉嚨。我抓起車鑰匙，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和拷貝了證據的U盤塞進口袋，直接開車去了醫院。高燒未退的眩暈感還在，但此刻，一股冰冷的火焰在我心底燃燒，支撐著我。

我沒有去找陸言，而是先去了急診。體溫計顯示39.5度。護士皺著眉給我掛上了點滴。剛在輸液室坐下不久，許豔就攙扶著“虛弱”的陸言走了進來，特意坐在我對麵。

陸言故意將打著厚厚石膏、纏滿繃帶的右臂展示給我看，臉上是誇張的痛苦表情。許豔立刻心疼地噓寒問暖，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向我。

我看著她那副樣子，隻覺得無比荒謬和可笑，忍不住搖了搖頭，發出一聲清晰的嗤笑。

這聲嗤笑徹底點燃了許豔的怒火。她猛地從包裏抽出一張紙，幾步衝到我麵前，狠狠摔在我臉上：“蕭翊！睜開你的狗眼看看！你把阿言害成什麼樣了！右臂粉碎性骨折！他身體本來就因為救我落下病根，現在雪上加霜！都是你小心眼害的！”

我麵無表情地拿開那張偽造的、漏洞百出的診斷書，慢條斯理地，將它一點點揉成一團，然後，在許豔和陸言驚愕的目光中，精準地扔進了幾步外的垃圾桶。

“蕭翊！你找死！”許豔徹底瘋了。她像一頭暴怒的母獅，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，一把扯掉了我手背上的輸液針！鮮血混著藥水瞬間湧出，手背一片狼藉。

“我讓你來給阿言道歉！不是讓你來這裏裝病號擺譜的！”她尖聲叫罵著，手已經狠狠扇了過來，“你個賤人！給臉不要臉！”

“啪！”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抽在我臉上，火辣辣的疼。

緊接著又是幾下捶打，最後一下重重砸在我的太陽穴上！

本就高燒眩暈的我，眼前猛地一黑，耳朵嗡嗡作響，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地上栽去，“咚”的一聲，單膝跪在了冰冷的地磚上。劇烈的頭痛讓我幾乎嘔吐。

許豔似乎被我這反應嚇到，動作頓了一下，下意識地想蹲下來查看。

“豔豔！”陸言立刻出聲，他“虛弱”地抱著自己“骨折”的胳膊走過來，一把拉住許豔的手，語氣充滿了“心疼”和“大度”，“別為了我傷了你們的情分…蕭翊他…他可能就是一時氣急攻心…我沒事的，真的…隻是我這身體…唉，不知道還能撐多久…” 他一邊說，一邊用眼神示意許豔。

許豔果然被帶偏了思路，她縮回手，看著跪在地上臉色慘白、冷汗涔涔的我，眼神裏的那點擔憂迅速被厭惡取代：“蕭翊！裝什麼裝！我力氣能有多大？你一個大男人至於嗎？阿言的身體才真的快撐不住了！當年他為了救我，錯過了骨髓移植的最佳時機！現在隻有你的骨髓能救他！這是老天爺給你機會贖罪！”

她蹲下來，眼神帶著瘋狂的逼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，死死盯著我：“你救他！隻要你捐骨髓救阿言，我就原諒你今天的所作所為！我們還能繼續！否則…” 她冷笑一聲，帶著赤裸裸的威脅，“你這病，也別想好！”

一股腥甜湧上喉頭，又被我強行咽下。贖罪？老天爺的機會？

我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我魂牽夢縈、此刻卻扭曲如惡鬼的臉，又看向旁邊那個滿眼得意、如同毒蛇般陰笑的陸言。心底最後一絲名為“蕭翊”的軟弱，徹底消散。

我慢慢抬起頭，對著他們，扯出一個冰冷至極、如同地獄歸來的笑容，一字一句，清晰地宣布：

“我捐。”

“隻不過到時候，許豔，你可別後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