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父先是一愣,隨即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何秋蘭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,當場就暴跳如雷,“我跟懷遠是清白的,他妻子是生病去世的!”
“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,敗壞我的名聲!”
而陸懷遠怨毒地剜了我一眼後,立刻拉著何秋蘭的胳膊,紅著眼眶,聲音沙啞地說:“秋蘭姐,算了,都是我的錯。”
“我就不該來打擾你們的,既然你的家人這麼不歡迎我,我還是走吧。”
“我一個人過,也挺好的......”
說著,他就轉過身,一副馬上就要奔赴淒涼中秋夜的架勢。
我心裏冷笑一聲,好家夥,不愧是老江湖,這套路都帶著一股子陳年餿味兒。
果不其然,嶽母忙不迭地一把拉住他,心疼得跟什麼似的。
“懷遠,你別走!這事兒跟你沒關係!”
她安撫完白月光,立刻怒火中燒地對我罵道,“顧言,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!”
“還以為你是個穩重懂事的,沒想到你骨子裏就是個混不吝!我們何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,才讓你這種人進了門!”
她罵得起勁,我卻注意到,嶽父沈文山正一臉崇拜地看著我。
嶽父愣了半晌,終於反應過來,趕緊上前打圓場。
“秋蘭,你少說兩句!阿言他也是......也是......”
他想了半天,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理由,隻能硬生生地轉折道:
“懷遠,既然來了,就進來坐吧。”
我眼看嶽父又要犯老好人的毛病,立刻接過了話茬。
“對啊,陸叔叔,來都來了,怎麼能走呢?”
我笑得燦爛:“正好,我嶽母一直念叨呢,說您做的飯啊,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,想您這口都想了好幾年了。”
“既然您今天來了,不如就由您來下廚,給我們露一手,也讓我嶽母好好嘗嘗她心心念念的味道?”
嶽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但也順著我的話說:“既然這樣,懷遠,你就讓他們嘗嘗你的手藝。”
陸懷遠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,隨即嗔怪地看了一眼我嶽母便進了廚房。
嶽母立刻魂都快被勾走了,屁顛屁顛地跟在陸懷遠身後。
嶽父看著他倆在廚房你儂我儂的背影,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,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。
我知道,他和嶽母結婚幾十年,嶽母別說進廚房幫忙了,就連醬油瓶倒了都懶得扶一下。
現在,卻為了另一個男人,甘之如飴地洗手作羹湯。
我心裏冷哼一聲,拉起嶽父的手就往外走,去接老婆下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