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掌聲和讚譽湧向阮暖陽,記者們簇擁著他,爭相采訪。
【真是天才少年啊!】
【沒想到阮家二少爺這麼厲害,還被李大師收為弟子!】
【他不就是上次冷小姐買下藝術館相送的那位嗎?運氣真好。】
阮知瀚被擠到一旁,轉身離開。
謝嫣然追出來,拉住他的手:“太晚了,上車,我送你回家。”
他甩開她的手:“現在關心我?太遲了。”
謝嫣然語氣不耐:“你和暖陽不同,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,什麼都得靠自己去爭。你生來就擁有一切,讓讓他怎麼了?”
“讓?”阮知瀚笑了,眼淚卻湧上來,“我的爸媽,我的房間,我的零花錢,現在連我的榮譽都讓了!還要我怎麼讓?!”
謝嫣然一怔,這是她第一次見阮知瀚如此失控。
燈光下,阮知瀚向來倔強的眼睛裏滿是淚水,讓謝嫣然心中微動。
他擦掉眼淚,死死盯著她:“上個月15號晚上,我給你打了三十三個電話,你為什麼沒接?”
隻要她接了,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。
謝嫣然皺眉:“什麼意思?我那天在陪暖陽過生日,太忙忘了。”
看著她茫然的眼神,阮知瀚忽然什麼都不想問了。
“然姐姐!”阮暖陽跑過來撒嬌,“我想喝汽水。”
謝嫣然神色瞬間柔和:“好,我去買。”
沒有其他人在場,阮暖陽終於撕下了偽裝,笑容惡毒:“哥哥怎麼走了?是覺得臉上無光嗎?”
阮知瀚不屑一顧:“別高興得太早,你偷來的東西,遲早要還給我!”
阮暖陽冷笑,字字惡毒:“你有什麼本事指責我?說到底,你不過是個手下敗將,你的家人和謝嫣然都不信任你,你活著真失敗。”
心被刺痛,阮知瀚強撐著反擊:“再怎麼失敗,也改變不了你是小偷的事實。”
阮暖陽眼珠子一轉,點了點下巴:“賭嗎?看他們信你,還是信我。”
話音剛落,他猛地向後一倒,滾下樓梯!
“暖陽!”
謝嫣然手裏拿著汽水和暖手寶,一眼就看到在地上“昏迷”的阮暖陽。
她急忙抱住阮暖陽,眼神如刀般刺向阮知瀚:“你還敢傷害暖陽,心腸怎麼變得這麼惡毒!”
阮知瀚心沉到底:“無論他做什麼,你都會信他、護他,永不後悔?”
“是!”謝嫣然斬釘截鐵地說。
阮知瀚心中最後一絲情意,徹底熄滅。
眾人圍上來,指責聲紛至遝來:
【太惡毒了!竟然推自己的弟弟下樓!】
【肯定是嫉妒二少爺比他優秀,才下這種狠手!】
“寶貝兒子!”阮父臉色驚慌地撲向阮暖陽。
阮母暴怒,反手甩了阮知瀚一巴掌:“孽障!你怎麼敢害你弟弟!來人,把他關起來,讓他好好反省!”
阮知瀚被粗暴地扔進車裏,下車後又被押進暗室,門被鎖死。
“開門!”他拍打著門,聲音顫抖。
那些被拐賣時關在黑暗中的日夜,毒打的疼痛,絕望的嘶吼......記憶如潮水般湧來。
無人應答。
他蜷縮在角落,呼吸急促,在冰冷的黑暗中與恐懼搏鬥。
一天後,阮知瀚走出暗室,臉色蒼白。
阮暖陽站在門口,穿著一身高定西裝,臉上掛著勝利的笑,炫耀道:“我要和首富之女訂婚了,以後我就是豪門女婿了。”
阮知瀚咬緊牙關:“恭喜你得償所願。”
阮暖陽皺眉:“你以為我要和謝嫣然在一起?她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,怎麼配得上我?”
原來,阮暖陽還不知道謝嫣然是冷家繼承人。
阮知瀚冷笑:“祝你永遠活在謊言裏。”
謝嫣然端著一碗補品進來,看到阮知瀚時一愣。
阮知瀚瞥見她手上的傷口,眼神毫無波瀾。
謝嫣然下意識解釋:“切菜時不小心弄傷的。”
可阮知瀚早就看到了阮暖陽的朋友圈:謝嫣然冒雨為阮暖陽采藥調理身體,冒險攀崖為他取稀有顏料,甚至包下全城電子屏為他慶祝成為李大師的弟子。
“嗯。”他反應平淡。
謝嫣然見他冷淡,反而有些無措:“我最近太忙,沒怎麼陪你,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?”
忙?阮知瀚心底冷笑,卻無意拆穿,徑直向外走。
“你去哪?”謝嫣然忍不住問。
他沒有回答。
看著阮知瀚的背影,謝嫣然若有所思。
她安慰自己,阮知瀚一直很在意自己,不會輕易離開。
可心底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,她撥通助理的電話:“查一下阮知瀚最近的所有動向,重點查上個月15號晚上,到底發生了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