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今夜,老婆孩子熱炕頭
禹農大酒店,一家中外合資的五星級酒店。這次宴請,場麵很大,規格也高,三醫院除曹副院長外,還有一名辦公室工作人員,也是位女同誌,曹副院長介紹說叫文娟。文娟趁機對艾柏說:“艾主任,少不了麻煩,還望多多關照。”艾柏對文娟笑笑,算是打了招呼。
傅立誌私下裏和艾柏說,曹副院長已經是院長了,上台後就抓醫院的機構整合,原來抓文明創建的宣傳科與辦公室合並了,成立了綜合科,文娟專門負責文明創建工作。文明辦去的人多,大家見了艾柏,多少有點不好意思,和他打招呼時,還想遮遮掩掩。
艾柏看出來了,也不多說,對毛劍點了一下頭,意思是讓他過來。毛劍不明白艾柏的意思,以為艾柏是在和他打招呼,得意地揮揮手。艾柏心裏罵了一句笨蛋,不再望他。不料李月生過來了,俯首帖耳問艾柏有什麼事吩咐。
艾柏問李月生:“劉主任怎麼沒來?”李月生悄悄說:“請了,劉主任說有事。”艾柏哦了一聲,偏過頭去和曹院長說話。
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,席間,曹院長多次敬艾柏的酒,文娟更是海量,連敬艾柏三杯,又給在座的每人敬一杯,少說也喝了七八兩白酒,還沒一點事。
李月生一幹人馬敬了曹院長酒後,把目標轉向艾柏,說要借花獻佛敬艾柏的酒。艾柏說:“我沒有酒給你們喝是嗎?還要借曹院長的酒。如果說借花獻佛敬曹院長,還說得過去。小夥子們,姑娘們,我聽說曹院長和文美女是女中豪傑,喝酒是從不輸給男人們的。”
曹院長說:“艾主任,你把戰火燒到曹營裏了。今天,今天的主角可是你艾主任,你一個大主任,大男人,不喝,卻要我一個不會喝酒的女人喝,不公平,不公平。”顯然,曹院長有點喝大了。
8瓶白酒,四箱啤酒,統統報銷了。曹院長喝高了,文娟調了車過來把她接走了。其他人文娟請他們去了陽光明媚按摩城洗腳。艾柏說有事,要走。文娟死活不同意,一時失態抱住了艾柏。
艾柏知道文娟喝高了,招呼蘭妮:“蘭妮,交給你一個任務,招呼一下文小姐。”蘭妮說主任放心,保證完成任務。
一眾人跟文娟去了陽光明媚城。艾柏坐進車裏,發現有點頭暈,幹脆關上玻璃,想在裏麵休息一會。過了一會,艾柏覺得更難受,想必是車內缺氧。拿定主意,幹脆去了富足洗浴中心。
富足洗浴他有貴賓卡,記不清是誰送的了。他原來一直是在大柏地、移而慷和陽光明媚城休閑的。文娟他們去了陽光明媚,他肯定是不能去了,移而慷昨天才在那裏消費,隻好去富足。
不敢開車,艾柏打的來到富足。迎賓小姐問他是洗澡還是按摩,艾柏說找個地方躺一會。迎賓小姐自作主張說老板那就做個按摩,洗個澡,放鬆放鬆。艾柏沒說什麼,跟著迎賓小姐上了三樓。
來到一個大單間,中間用屏帳隔開,形成了兩間房子。屋裏有床,有空調,有電視,有洗浴用的木桶,還有吃喝的食品以及壯陽的神油、藥物和避孕套。
領班開了空調,問艾柏有沒有熟悉的技師。艾柏是有熟悉的,因為頭有點痛,一時記不起技師的牌號,就說沒有。
領班出去了,沒多久,一個穿得坦露的技師進來,畢恭畢敬問艾柏:“老板,我為您服務,滿意嗎?”
艾柏睜開眼,看到站在麵前的技師亭亭立立,白白淨淨,長得也很迷人,而且上身特別豐滿,恰到好處襯托出她的豐腴。
艾柏有點動心,頭痛也輕了不少。艾柏問:“你叫什麼?”
技師說:“我叫梅子,工作牌號是118。請問老板,我為您服務,滿意嗎?”
艾柏忙說:“好的,好的。”
梅子過來,先是洗桶,再擰開龍頭放水。在放水的過程中,梅子來到艾柏身邊,小心去鋪毯子。並問艾柏:“老板是先洗還是先按?”
艾柏說隨便。
梅子說:“我看老板顯得有點疲憊,按說先按摩為好。不過,老板好像喝了不少酒,這樣的話,還是先洗個澡,去去乏,對醒酒也有好處。”
艾柏說:“聽梅小姐的,先洗澡吧。”
艾柏說:“聽梅小姐的,先洗澡吧。”梅小姐取得一條內褲,要艾柏換上,自己來到外間等。
洗完澡後,梅小姐要艾柏再泡一會。艾柏要起來,梅小姐不讓,說多泡一會兒有好處。艾柏隻好閉目養神。
大約兩三分鐘,梅小姐過來說可以了,艾柏還在閉著眼,梅小姐扶艾柏起來,小心送到按摩床上。
也不知是什麼時候,艾柏睡著了。等艾柏醒來,發現身上蓋了一床潔白的棉被。而梅小姐已不在房間了。
艾柏坐起來,喝了床頭櫃上的水。看牆上的掛鐘,已經是下午五點過十分了,也該下班了,艾柏穿好衣服,拿了包下樓。
來到一樓,前台服務員說老板可休息好了?艾柏說好了。問消費多少錢,服務員說老板總共消費六百八十元。艾柏給了服務員消費卡。刷卡後,艾柏要發票,服務員給了發票,說歡迎老板再來。
出了富足的大門,艾柏就繞開走到了馬路對麵,艾柏不想別人看到他從這種地方出來。艾柏攔了一會出租車,因為這個時候是出租車交班的時候,攔了半天也沒攔到。艾柏從包裏拿出手機,想給某個人打個電話,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。
打開手機,不少信息都進來了,艾柏現在也沒心思看信息,他給粟米打了個電話,問她在哪裏,粟米說還在桌上。艾柏就說沒事多贏點錢,掛了。艾柏又給李月生打電話,問李月生在做什麼,李月生說他在辦公室。艾柏不能確定李月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,但李月生一定知道艾柏不在辦公室。艾柏不想去計較這些傷神費心的事,隻說他在青年路,打不著車,要他來接一下。李月生滿口應承。
不一會,李月生就到了,車子停在艾柏麵前,艾柏才反應過來。李月生喊了一聲頭,開了車門,艾柏鑽了進去。
車子啟動後,李月生問艾柏去哪裏,艾柏說到禹農,艾柏的車還停在禹農。
李月生找著話題和艾柏說,就是不問艾柏為什麼會在這裏等車。艾柏知道李月生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,但他就是不說。說了一會別的,艾柏突然問李月生:“兩個學習班的事,你打算怎樣搞?”
李月生說如何如何搞,艾柏表示同意。但還是問:“其他的呢。”李月生一時沒反應過來。問:“其他還有什麼?”艾柏說:“你準備怎麼收費?”李月生說:“這個問題我還沒考慮,聽主任吩咐。”
艾柏說:“我想請省文明辦副主任徐新楷來講堂課,還有請省委宣傳部文教處羅什處長來講一課,市裏的,請駱部長作專題講話,還有請黨校的方核校長,講師團的林教授,移動公司的總裁胡曼女士,各安排一堂課。”
李月生說:“主任的這個安排很好,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,我讚成。隻是他們來講課,請得動嗎?”
艾柏說:“這個你不要管。”
李月生說:“結束後要不要每人發個紅包?”艾柏說:“這是肯定的。隻是,這些人千兒八百拿不出手,至少得這個數。”
艾柏伸出五個指頭。李月生說:“是得這個數。”
艾柏問:“你準備每個參加培訓和學習的單位收多少報名費?”
李月生說:“這個頭你定,我定不了。”
艾柏說:“兩個培訓班兩個標準,新申報的,收費八百八,去年以前申報的,每個單位收費六百八,食宿費自理。你拿個方案出來,我向駱部長彙報一下,就這樣定了。”
說著就到了禹農。艾柏下了車。李月生還在喊頭你行不行,不行我送你回家。艾柏揮揮手說:“沒問題,你走吧。”
在李月生送艾柏來禹農時,有好幾個電話打進艾柏的手機,艾柏一個也沒接。他清楚這些電話,不是飯局就是牌局,不是牌局就是茶局,反正都是一些無聊的人或無聊的事。艾柏已經做了決定,今天晚上無論如何,要把自己交給老婆孩子。天天這樣在外麵吃吃喝喝,就算老婆孩子沒有意見,自己的腸胃和肝脾也受不了了。
和戰萍打了電話,告訴她晚上回家吃飯,問戰萍要不要帶點什麼回去。戰萍說她還在學校接周周,菜她已經買了,隻是一時半會坐不上車。艾柏問她們現在在哪,說他去接。戰萍說正在學校外麵的公交車站。艾柏要戰萍不要上車,說自己一會就到。
艾柏突然就感覺精神一爽,人就清醒多了,心裏不知有多愉悅,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多麼幸福快樂的事。
不一會,艾柏就到了益智小學,果然看到戰萍帶周周在等公交車。艾柏靠近戰萍,慢慢按下玻璃,周周發現了艾柏,叫了一聲爸爸,歡快得像隻兔子上了副駕駛,戰萍則從後座悄無聲息上來了。
艾柏一邊開車,一邊和周周說話。艾柏問周周在學校表現好不好,周周說表現好,老師都表揚了她,艾柏問為什麼老師要表揚你?周周說段考打了好幾個百分。
艾柏趁機灌輸一種觀點:“周周一定要好好讀書,將來考一個好學校。要是不好好讀書,你看那些叔叔和姨還有爺爺奶奶。”艾柏指著馬路上掃大街的環衛工人說:“你要是不好好讀書,考不了一個好學校,長大了隻能和他們一樣,去掃大街。”
周周的臉一直貼在車窗玻璃上,這時回過頭來說:“爸爸,掃馬路不好嗎?”
戰萍也說:“掃馬路有什麼好的?工資低,又危險,還天天吃灰塵,沒出息。掃馬路的人是沒有用的人做的,周周一定要做一個有用的人。”
周周問:“什麼才是有用啊?”
艾柏用手刮刮周周鼻子說:“小家夥,你的這個問題爸爸不知怎麼回答你。打個比方吧,爸爸問你,爸爸有用嗎?”
周周的頭搖得像貨郎鼓一樣:“不知道。”
艾柏無奈的樣子,戰萍則哈哈大笑起來。艾柏不放棄,說再舉個例子:“有用就是像你們老師一樣,像電視裏那些唱歌的跳舞的演戲的當領導的特別是當大領導的,都是有用的人。周周長大要做這樣的人。”
周周說:“媽媽是演戲的,媽媽有用。”
戰萍正要說千萬別像媽媽一樣,被艾柏打斷話頭:“媽媽是有用的人。但是,我們周周一定還要比媽媽更有用。”
周周說:“我長大了開飛機,還有,還有,”周周一時想不起來。艾柏開起玩笑:“還有當公主,對不對?”周周說對。
路過市委門口時,發現市委的大門被堵住了,門前圍滿了人。艾柏不知出了什麼事,想去看看,要戰萍開車回去,並叮囑路上要小心,到家後來個電話。周周問爸爸幹嗎去,艾柏在周周臉上親了一口說:“周周聽媽媽的話,爸爸要去辦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