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江忱月冷笑了兩聲。
起身踉蹌著跪到團團身邊,她顫著手抱起它,眼淚這時才肆無忌憚地冒了出來。
“對不起,團團,媽媽對不起你......”
體溫還在上升,眼淚也格外滾燙。
江忱月死死地抱著已經冰冷的團團,妄圖用自己的溫度喚醒它。
最後,天旋地轉,她在黑暗中溺死在回憶裏。
她差點以為自己就此解脫了,卻又在顧晏禮的懷裏醒了過來。
江忱月的第一反應不再是從前的貪戀和溫暖。
而是惡心。
令人作嘔的熟悉,她掙紮著推開他,顧晏禮卻把她抱得更緊。
他握著她已經被包紮好的右手,眼底晦暗不明。
“隻是一隻貓,已經火化了,我們再養一隻。”
“你明知道她性格驕縱,就不該去她麵前逞威風,這次是你該受的。”
太惡心了,江忱月聽著他的話,渾身發冷。
“顧晏禮,你是不是認為,她高中霸淩我也是我自己的原因。”
顧晏禮不置可否。
“你當時太過張揚,搶了她的風頭,江家出了事後你還要暗地裏對付她,那時她本就不太懂事,對你做的那些事情,也不全是她的過錯。”
暗地裏給沈泠造謠,故意推沈泠下水,汙蔑沈泠霸淩別人,在顧晏禮的認知裏,高中時江忱月和沈泠的恩怨是你來我往的。
江忱月隻覺得荒謬。
她沒做過的事情,原來一直強加在她身上。
“顧晏禮,我從沒害過她,高中時是我單方麵被她迫害,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搶她風頭,禮服是她換的,她的手段惡毒低劣,從來不是你口中的驕縱而已。”
顧晏禮有些不悅,不知是因為江忱月冷淡的態度,還是她對沈泠的“汙蔑”。
他很難相信江忱月,畢竟沈泠在他這裏的地位是不一樣的。
從前是一直護著的妹妹,現在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妻子。
他覺得江忱月不夠聽話。
“你膽子越來越大了。”
顧晏禮放開手中的力道,任由江忱月掙紮著離開他。
然後他順勢把她壓在身下,摩挲著她的柔軟的唇,眼底閃過一絲欲色。
“沒有人在意當年的事情,想留在我身邊,就要明白這裏的規則。”
江忱月恨恨地咬住按在唇邊的手。
“別碰我!”
顧晏禮吃痛起身。
神色陰沉得駭人。
“醫生會過來給你換藥,老實一點,再惹事,你的陳姨就不太好過了。”
江忱月的心顫了顫,顧晏禮沒有繼續留下。
房間已經被清掃幹淨,團團的身影也消失了,寂靜又冷清,像她自己一個人的停屍間。
醫生果然按時上門換藥。
但江忱月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。
短短三天,她的視力開始莫名下降了。
起初是看東西模糊,後來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。
她一開始以為是哭多了,或者沒休息好。
直到某天清晨醒來,世界徹底陷入黑暗。
她坐在床上,伸出手在眼前晃動,卻什麼都看不見。
顧晏禮再來看江忱月時帶上了沈泠,正好趕上醫生在強行給她注射藥劑。
江忱月當著他們的麵問了出來。
“我已經失明了,你們還想怎麼樣?”
“要麼就直接殺了我給我個痛快。”
醫生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沈泠。
沈泠笑了笑,語氣輕鬆:“你最近情緒太不穩定,我讓醫生給你用了一些舒緩神經的藥。”
“隻是短暫的失明症狀,你安靜一點老實一點,對我們都好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