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沈泠指控江忱月惡意謀殺未遂。
這場戲甚至不需要江忱月繼續出演,就一切按著沈泠的心意順利進行了下去。
失血過多,沈泠隻得到了簡單的包紮止血,然後就被送進牢獄。
沈泠安排的人特意關照著她。
食物或被搶走或被惡意倒進廁所,她滴水未進,徹夜難眠。
江忱月不敢睡,隻要閉眼就就會有人摸過來壓住她。
白日裏則是無休止的打罵和霸淩。
整整三天,從內到外傷得體無完膚。
被保釋後走出那扇鐵門時,江忱月已經成了一句麻木的行屍走肉。
她領到了自己的手機和物品,外麵的天光切實照在她身上。
她閉上眼,淚無聲落下。
然後默默奔赴屬於她的死亡。
一輛黑色的空車停在路邊,沈泠拉開駕駛室的車門,艱難坐上去。
身體的痛感都是實質性的,她的心臟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過。
車輛啟動,緩慢行駛。
燃油慢慢浸透,刺鼻的氣味爬進她的鼻腔。
江忱月體內的血液在燃燒,但她是冷靜的。
當她從後視鏡看到那輛緊跟著的黑車時,心裏甚至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。
沈泠果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。
一得到她被人保釋的消息,殺她的人就追過來了。
沈泠的惡從來不隻是驕縱,她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。
隻不過隻有她活下來罷了。
跟在後麵的黑車裏坐著沈家的保鏢,江忱月在高中時就見過他。
專門給沈泠處理這種事情的人,一單五千萬。
江忱月躲不過。
車輛行駛到跨海大橋。
後麵的黑車猛然加速,旁邊的行駛車輛緊急避讓,一路罵聲一片。
江忱月假裝慌亂,車身行徑扭曲。
“砰”的一聲,後車朝她撞來,江忱月瞬間加速。
車頭破開護欄,後車急刹停在橋邊,見江忱月連人帶車墜海,連忙倒車回來,疾馳奔逃。
車輛倒墜。
海水從縫隙灌進來,門在水壓下打不開。
江忱月拿出安全錘破開窗戶,在水漫進來的瞬間點燃車內的燃油。
火焰瞬間蔓延,霧靄沉沉的海麵燃起一道烈光,經久不滅。
......
跨海大橋發生一起慘烈車禍,事故車主隨車墜海,車輛在海中發生爆炸,車毀人亡,目前受害者信息正在緊急調查中。
顧晏禮接到警察電話時,正在陪著沈泠看婚禮策劃。
女人親昵地靠在他懷裏,發絲隨意挽在身後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。
顧晏禮看著她,卻忍不住想起江忱月。
那時她也喜歡和他這樣坐在沙發上。
電視裏放著她喜歡的影片,懷裏則抱著......團團。
那隻她和他在小區裏撿的小貓,如今已經隻剩一捧骨灰了。
明天就接她回來吧,再養一隻小貓,隻要她乖一點,他也可以嘗試回應她的愛。
電話那頭的聲音打斷了他所有思緒。
他以為自己聽錯了,下意識反駁:“你找錯人了。”
那邊的警察認真回複:“根據車輛行駛情況已經確定受害人,死者是江忱月女士,我們懷疑這起事故並非意外。”
“她在國內無親無故,你是她唯一的長期聯絡人,顧先生,麻煩你來一趟現場。”
顧晏禮的腦中一片空白,反應過來的下一秒,他已經推開沈泠大步出門。
“晏禮,你去哪裏?”
沈泠在身後喊他,他卻什麼也聽不到了。
怎麼可能是江忱月。
她不應該還在牢獄裏反省等他過去接她嗎?
他們明明應該糾纏一輩子。
她怎麼可能會死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