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還有多久?”
我的聲音嘶啞得可怕。
“一小時二十分鐘。”
太久了,太久了!
我的女兒在遭受地獄般的折磨,而我卻還在三萬英尺的高空。
那些畜生,那些該死的畜生!
我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,出現在她們麵前,將那些賤人撕成碎片。
沈鷹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:
“我們已經在以最快速度前進了。您的情緒我理解,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體力......”
她們還在等我。
諾諾還相信爸爸是英雄,相信爸爸會去救她。
我閉上眼睛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諾諾稚嫩的聲音:
“爸爸是英雄......他會來救我們的…”
我第一次知道,原來人真的可以痛到無法呼吸。
我整個人跪倒在機艙地板上,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出。
這麼多年的研發生涯,我從未在任何困境麵前低過頭.
可現在,看著女兒遭受的一切,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來。
巨大的痛苦讓我控製不住的幹嘔幾聲。
“陳總工!”
機務人員立即衝過來扶住我:
“您怎麼了?需要醫療支援嗎?請您稍微冷靜,您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。”
我猩紅著雙眼,死死抓住他的衣領:
“我沒辦法冷靜!”我咆哮著,胸腔劇烈起伏,”我的女兒......我的女兒在......”
話沒說完,一口鮮血從喉嚨湧出,染紅了機艙地板。
機務人員大驚失色:
“陳總工吐血了!立即聯係地麵!”
沈鷹衝過來扶住我,他從未見過我這樣失態。
“聯係塔台。”
他對著通訊器低吼道:
“我是特戰隊長沈鷹,現在以最高權限申請開通絕對綠色通道!重複一遍,絕對綠色通道!”
十秒鐘後,下方城市的航空係統都收到了一條讓所有人震驚的指令。
“緊急通知:即刻起,京城至江城航線全麵清空,所有航班立即改道或返航。重複,所有航班立即讓道!”
這一刻,上百架正在空中飛行的客機同時收到指令,開始緊急調整航線。
原本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航程被壓縮到四十分鐘。
飛機還未完全停穩,艙門就被打開。
機場跑道上,一輛嶄新的紅旗H9早已等候。
每輛車上都坐著荷槍實彈的特戰隊員。
“陳總工,上車!”
我跌跌撞撞衝下飛機,撲進車裏。
車隊立即啟動,如黑色巨龍般衝出機場。
所有的紅綠燈都變成了綠色,所有的道路都被清空。
兩列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奧迪A6分列兩側,為我們開道。
就在這時,手機再次震動。
又是整點,第三個視頻如約而至。
我顫抖著點開。
畫麵裏是熟悉的客廳,妻子坐在沙發中央,臉上的淚痕還未幹透。
但她身上已經換上了暴露的黑色吊帶裙。
門開了。
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走進來,小舅子和丈母娘立即像哈巴狗一樣衝上前。
“邁克先生,您來了!”
小舅子彎腰幾乎成九十度,諂媚地湊了上去。
那個叫邁克的黑人穿著一身劣質的假名牌,可神態卻傲慢得像個皇帝。
他理都沒理這兩條搖尾乞憐的狗,徑直走向我的妻子。
他伸出黑色的大手,粗暴地捏住妻子的下巴,強迫她抬起頭。
然後,他把鼻子湊到她的脖頸間,像野獸嗅聞獵物般深深吸氣。
妻子整個身體都在劇烈顫抖,眼中滿是屈辱和恐懼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落下。
我攥緊了拳頭,額頭上的青筋寸寸爆出。
黑人發出刺耳的笑聲,用英文說道:
“哈哈哈!不錯,很香。”
小舅子和丈母娘見狀,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,準備悄悄退出房間。
“站住。”
黑人突然開口,然後慢條斯理地抬起腳,直接踩在小舅子的肩膀上。
我以為小舅子至少會露出一絲不滿。
可他竟然直接跪了下來,像條真正的狗一樣跪在那個黑人麵前,供他踩著。
“我的球鞋臟了。”
黑人淡淡地說。
丈母娘立即也跪下來,掏出手帕,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那雙假得不能再假的球鞋。
“很好,你們很聽話。”
黑人滿意地點點頭,突然話鋒一轉:
“但是,你們今天準備得不夠充分啊。”
他指著我的妻子:
“你們就不打算準備點助興的節目嗎?”
小舅子和丈母娘麵麵相覷,隨即小舅子像是想到什麼,連連點頭:
“準備了!準備了!邁克先生,我們準備了特別的節目!”
他湊到丈母娘耳邊說了幾句什麼。
丈母娘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。
很快, 諾諾被用狗鏈拴著脖子,像牲口一樣被拖了出來。
她的小身體已經虛弱到站都站不穩,卻還要被迫爬行。
跟她一起被牽出來的,還有那幾條獠牙外露的羅威納犬!
小舅子諂媚地介紹道,臉上是病態的興奮:
“邁克先生,我們為您準備了一場精彩的鬥獸表演!您看滿意嗎?”
視頻到此中斷。
“畜生!畜生!”
我瘋了一樣砸著車窗,拳頭上全是血。
“還有多遠?”
“五分鐘!陳總工,還有五分鐘!”
五分鐘,三百秒,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巨大的煎熬。
車隊呼嘯著衝過最後一個路口,我的家,就在前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