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許知白感覺今天的酒喝得實在太多。
果不其然,剛出門沒幾步,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的難受。
她皺著眉頭將藥咽下,沒一會兒就反胃吐了出來。
她疼得意識模糊,身子一軟癱在地上。
許知白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準備給裴朔打電話。
鈴聲響了兩下,就被掛斷了。
許知白不死心地再打過去,無一例外都被直接掛斷。
許直白再沒有力氣,手上一鬆,手機哐當一下落在了地上。
入耳是服務員的驚呼聲,後麵模模糊糊傳來120的鳴笛。
她隻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的,腦海中走馬燈一般閃過她和裴朔過往的點點滴滴,
“知白,下次不準喝這麼多酒了。”
“我厲害吧?那人還想灌你的酒,我一口泉悶了,嘔——!”
“知白,記得喝藥。”
一切兜兜轉轉,最後停留在電話被掛斷的頁麵。
等許知白從醫院醒來,已經是第二天了。
她掙紮著床上撐起來,被卻一旁趕來照顧她的閨蜜肖悅攔住了。
“誒你別動!要拿什麼我給你拿。”
“你這人真是,一點都不在乎自己,瞧把自己喝成什麼樣了?”
“你那個小男朋友呢,你都進醫院了,一個電話都沒有......”
許知白垂下眼簾,“他在忙......”
肖悅翻了個白眼,“我看他就是不上心!你真是白對他好了,你這腸胃,要不是為了給他賺錢攢學費,何苦......”
“嘎吱——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,裴朔來了。
他眉目疏朗,像沒有聽見肖悅的抱怨一樣,手裏拎著一個保溫袋,快步走向許知白。
“抱歉,昨天手機在別人手裏,以為是騷擾電話沒仔細看就掛了,你還好嗎?”
許知白仿佛被一盆冷水澆下,騷擾電話?
若是有備注,怎麼會被當做騷擾電話?
原來自己跟他這將近十餘年的情誼,配不上一個備注。
許知白收起臉上的表情,“沒事,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裴朔皺了皺眉,關心地看著她,“我還是陪陪你吧,也是我不好,明明知道你昨天有應酬,後麵還讓你喝那麼多酒,你再觀察一下,等確定沒什麼事了,我再送你回家。”
說罷,他就拿出放在保溫袋裏的飯盒,“我給你熬了一些粥,趁熱喝了暖暖胃。”
許知白拒絕的話在嗓子裏咽了又咽,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。
就讓她最後貪戀一下裴朔的關心吧。
肖悅見狀也不好再打擾,便借口有事先出去了。
裴朔卷起袖子,細心地將麵上一層的粥吹涼,然後用勺子刮起一層遞到許知白的嘴邊。
許知白身體微微前傾,正準備張嘴含住,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。
眼前的勺子就這麼撤了回去。
“師兄!實驗室又......”
她隻聽見了一個開頭,裴朔就將聽筒的聲音調小了,隻見他溫言對著電話寬慰了幾句,對麵不依不饒,他也不嫌煩。
反而嘴角扯出一個笑,“好吧好吧,我回去一趟就是了,你不要著急。”
許知白的心徹底落下去了。
裴朔掛了電話,再沒看一眼桌上的粥,隻對著許知白說道,“實驗室臨時有事,我先走了,你自己記得把粥喝了,晚點我給你叫車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......”
許知白準備開口說些什麼,裴朔卻沒留給她這個機會,說罷就大步邁開腿走了。
許知白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。
她想說什麼呢?說她已經搬走了,說她昨天收到了喬雙的信息......
她想說的話很多,可裴朔頭也沒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