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我們沒有房貸車貸,八千塊作為家庭日常開支綽綽有餘。
柳父板著臉走上前,端起長輩架子:
“小陳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男人掙錢養家,把錢交給媳婦管是天經地義。”
“你這樣藏著掖著,像什麼話?趕緊把錢轉給容容,這事就算過去了。”
林豪在柳容容身後不耐煩地甩手:
“姐,你不是答應我買球鞋嗎?到底還有沒有著落呀?”
“別又告訴我買不了了,我牛都吹出去了。”
我冷笑一聲,目光落在林豪腳上那雙嶄新的限量版球鞋上。
上周他才以“同學聚會要撐場麵”為由,從我這裏拿走了五千塊。
柳容容見狀立刻拔高音量:
“你笑什麼?心虛了是不是!我弟買鞋怎麼了?”
“他可是我們柳家獨苗,穿得體麵些難道不該嗎?”
“倒是你,整天在外麵鬼混,誰知道錢花到哪裏去了!”
嶽母也跟著幫腔,伸手就要來拽我:
“少廢話!今天不把錢拿出來,你就別想出這個門!”
我側身躲開,聲音冰冷:
“這錢,我不會再給了。從今往後,我的工資自己管。”
這話像炸雷一樣在樓道裏炸開。
柳容容的眼淚瞬間收住,柳父的臉色鐵青,林豪更是跳了起來:
“憑什麼?我姐嫁給你,你的錢就是她的錢!你不給錢,就是不想過了!”
我看著他們理直氣壯的嘴臉,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殆盡。
我看著柳容容扭曲的臉,說道:
“柳容容,我們離婚。”
話音落下,整個樓道鴉雀無聲。
我不再理會他們精彩紛呈的表情,轉身走進電梯。
到公司後,我照常寫代碼,一天平靜無波。
直到傍晚準備下班時,一陣熟悉的哭泣聲由遠及近。
“陳翊......陳翊你在哪裏?你怎麼能這麼狠心......”
抬頭就見柳容容衝進辦公區,當著所有同事的麵癱坐在地,死死抓住我的褲腳哭喊:
“陳翊,我懷了你的孩子!求你別拋棄我們母子!”
孩子?!
我聽到四周傳來清晰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。
“孩子?看這架勢是陳翊這小子要拋妻棄子啊!”
“看不出來啊,陳翊平時挺老實的,居然幹這種事?”
我也被“孩子”這個說法震住了——上一世,根本沒有她懷孕的任何跡象。
“容容姐,你快起來,地上涼,你現在這身子可不能這樣!”
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,是我的同事丁成羨。
他彎腰扶起柳容容,動作熟練得過分。
柳容容順勢靠在他身上,哭得越發淒楚:
“成羨......我該怎麼辦......陳翊他不要我們了......”
丁成羨一邊輕拍她的背,一邊扭頭指責我:
“翊哥!這就是你的不對了!容容姐都懷孕了,你怎麼還能提離婚?”
他語氣懇切,仿佛真心在為我們操心。
就這一瞬間,我腦海中原本模糊的幾個點開始清晰起來。
丁成羨是我介紹他們認識的;
這半年來,柳容容總把"成羨說"掛在嘴邊;
前世那場車禍,肇事車的車牌號,我曾在丁成羨的車上見過......
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。
我拿起手機和車鑰匙,穿過圍觀的人群:
“既然鬧到這個地步,那就走法律程序吧。”
身後,是柳容容的質問和丁成羨的安慰,以及人群熱烈的討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