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突如其來的緊握讓沈煜痛呼出聲,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你瘋了!放開!這裏會有人來!”
池鳶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,纖細的手腕開始動作,忽淺忽重,嗓音喑啞:“別動,之前的床事沒做完,這一次,還給你。”
沈煜被她的動作驚得呼吸加重,身體不由自主的火熱,而心口卻冰涼得好似無法呼吸。
仿佛池鳶的痛苦,也隨著這場情事,一點點刻進了他的骨髓,融入了他的心臟。
就在這時,陽台的玻璃門把手,被人從外麵轉動了一下!
緊接著,門被推開了一條縫。
微弱的光線裏,露出了祁明遠那張震驚而蒼白的臉。
他看著陽台上糾纏的兩人,尤其是被池鳶貼著的衣衫不整的沈煜,猛地張大了嘴巴,眼圈瞬間就紅了,然後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,轉身就跑開了!
而池鳶,她的動作沒有停下,隻是死死地盯著祁明遠跑開的方向,眼神裏充滿了痛苦、不甘和一種沈煜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。
那一刻,沈煜渾身冰涼,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。
他明白了。
全都明白了。
她方才因為看到祁明遠親了別的女人而失控,嫉妒得發狂,所以,她也用這種方式,在他麵前,用他的身體,來報複,來宣泄,試圖讓祁明遠也吃醋?
這居然是那個永遠冷靜自持、克己複禮的池鳶能做出來的事?
那她把他當什麼?一個刺激他心上人的工具?一個可以隨意在公共場合羞辱的發泄對象?
她以為他沈煜是什麼?
巨大的憤怒和屈辱瞬間淹沒了他!
他猛地一把推開她,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!
池鳶被他打得偏過頭去,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指印。
她似乎也因為這巴掌而清醒了一些,眼神裏的瘋狂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的空洞。
沈煜抖著手拉好自己的衣服,強撐著幾乎崩潰的精神,踉蹌著衝出了陽台。
剛走出宴會大廳,來到酒店門口,準備叫車,一個身影卻攔在了他麵前。
是祁明遠。
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震驚和傷心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恨意。
“你是池鳶的丈夫,沈煜吧?自我介紹一下,我是她的……初戀,祁明遠。”
沈煜紅著眼睛,滿心疲憊和怒火,隻想讓他滾開:“讓開!”
祁明遠卻微微一笑:“沈先生,別急,初次見麵,我該給你送個見麵禮。”
話音剛落,沈煜甚至沒反應過來,就見祁明遠猛地從身後抽出一個啤酒瓶,朝著他的頭,狠狠砸了下來!
“砰——!”
一聲悶響。
沈煜隻覺得額角一陣劇痛,溫熱的液體瞬間模糊了他的視線,順著臉頰流淌下來。
他疼得撕心裂肺,眼前一黑,徹底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。
沈煜是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的。
他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,入目便是病房門口站著的兩個人影。
“池鳶,我不是故意的,我當時喝多了,看到你們在陽台上那樣……我、我太嫉妒了,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……”
“嫉妒?你不是已經有在接觸的女人了嗎?在酒會上和她相談甚歡,甚至……親了她。”
“那都是做給你看的!”祁明遠急切地解釋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“我隻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,你嫁給了沈煜,他是圈子裏出了名的貴公子,家世好,長得好……我怕你心裏眼裏全是他,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……”
池鳶沉默了片刻,然後,沈煜聽到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,那聲音裏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。
“他再好……也與你不同。”
這句話像是一把鈍刀,在沈煜的心口反複切割。
不同?
是啊,他是她被迫結婚的工具,而祁明遠,是她刻骨銘心的摯愛,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