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薑南蕎半信半疑上了車,原本到公司的車程是十五分鐘,可薑扶搖一上車便感覺到頭暈目眩,她醒來時,發現自己身處郊外的廢棄倉庫中。
手腳皆被捆住,薑南蕎動彈不得。
坐在廢舊集裝箱上,戴著頭套的男人笑了笑:“薑小姐醒了?”
看不到他的臉,薑南蕎下意識後退:“你是誰?為什麼找人綁架我,我和你有仇嗎?”
男人從集裝箱上跳下來:“薑氏集團的大小姐,聽說你從小就是圈子裏的白天鵝,嘖,我還從沒玩過有錢人家的閨女呢。”
看著薑南蕎害怕的模樣,男人又問:“薑小姐想不想活命?”
她當然想。
但很顯然,眼前的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他擺好正中央的支架,揪起薑南蕎的頭發,讓攝像機拍全她整張臉。
她感覺到頭皮傳來刺痛,不等她反應,一記耳光落她臉上。
“薑小姐不是很愛扇別人耳光麼?這種滋味挪到自己身上,爽不爽?”
又是他?
此話一出,薑南蕎瞬間猜到是誰綁架了她。
這些年,薑南蕎時不時便會受到一次酷刑。
時間久了,她以為是自己仇人太多,沒想到是因為薑扶搖受了委屈。
林野渡,現在你終於不演了嗎?
第一個耳光落到她臉上時,她想起曾經為了和林野渡談戀愛,不惜改掉高考誌願的自己。
第二個耳光,她想起薑家失火那次,他衝進火場救薑扶搖,對自己冷眼相看的樣子。
第三個耳光,她想起林野渡騙自己,將她丟在沙漠,說如果她能徒步回家就答應和她談戀愛。
......
第九十九個,那個愛著林野渡的薑南蕎真的死了。
她決定,要永遠離開港城。
她不知道那人扇了多少耳光,隻知道嘴角緩緩流出鮮血,她意識模糊倒在地上。
再次醒來,她發現自己身處醫院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湧入鼻腔,她有些反胃想吐。
她本想翻身找水喝,剛下床,她忽然想起今天是媽媽的忌日,不能耽擱。
現在這個點家裏的保姆應該已經布置好場地,她必須回去主持葬禮。
身體虛弱地要命,出醫院時,恰巧接到保姆的電話。
“張媽,一切都準備好了嗎?為媽媽祭奠的賓客來全了嗎?”
電話那頭的保姆語氣急促:“大小姐,您快回來吧,夫人的忌日恐怕要過不成了......”
薑南蕎趕回家時,母親的葬禮已經被撤走,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狗的遺像。
她身上的病號服沒來得及脫掉,盡管臉色慘白,但她薑家大小姐的氣場足以威懾到人人心頭一驚。
“你們在幹什麼?!”薑南蕎大聲質問。
沒人敢說話,還是保姆先開的口:“二小姐讓我們把這裏布置成寵物靈堂,讓他們給小狗送行。”
她說什麼......
把原本祭奠母親的東西變成祭奠寵物狗的?
“誰允許你們動的?!”薑南蕎淚如泉湧。
薑扶搖噙著淚:“姐姐,你別生氣,是我不好,我的小狗出車禍去世了,我心疼它,想為它辦場葬禮,但又沒有合適的場地,隻能先借你媽媽的場地用用。”
“你放心,用完我會還給你的。”
薑南蕎上前揪住薑扶搖的領口,不等她說話,便被旁邊的林野渡拉開。
“薑南蕎,我覺得你應該冷靜點。薑夫人的忌日每年都會過,但扶搖的寵物狗剛死,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?”
什麼?
薑南蕎愣住:“林野渡,分不清輕重的人是你!我媽媽在世時對你不錯吧,現在你居然幫著薑扶搖來霸占屬於她的忌日,合適麼!”
話落,她指著幾個保姆:“你們幾個,把寵物靈堂給我撤走!原本是什麼模樣就恢複成什麼模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