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透過門縫,江稚魚看見沈宴楓如護著稀世珍寶般,抱著蘇棠箭步離開。
冷冽的側臉,配上一雙盛滿焦急與憤怒的眼眸。
這樣的神情,過往江稚魚從未見過。
記憶拉回五年前,那會兒蘇棠剛出國,拉黑了所有與將宴楓有關的聯係方式。
他一蹶不振,失明加事業低穀期,還患上了抑鬱症。
江稚魚是A市最璀璨的一顆明珠,求娶的人都排到了法國。
但她一心愛慕沈宴楓,無名無份也要陪在他身邊。
以至於沈宴楓多次抑鬱發作,思念蘇棠成疾,他發了瘋似的割傷自己。
每當此處,江稚魚就會把自己的胳膊遞過去,她寧可沈宴楓在自己身上發泄,也不願見他傷害自己。
以至於江稚魚的雙臂,留下許多不可磨滅的疤痕。
濃煙越來越大,火勢也越來越旺。
江稚魚被嗆得劇烈咳嗽,她連忙出去想找滅火器,心底的痛楚越來越強烈。
沈宴楓如此擔心蘇棠,甚至都來不及滅火,也忘了他還有個未婚妻江稚魚。
突然,江稚魚腳下一空,短暫的失重後,她落入一個不知名空間。
與沈宴楓同居這麼久,江稚魚甚至不知道,家裏還有一個小型地下室。
她顧不上被劃開一道口子的腿,把燈打開。
視線立馬清晰起來,江稚魚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。
隻見不大的空間裏,牆壁上被貼滿了蘇棠的照片。
甚至連她用過的各種東西,都被小心翼翼貼上了標簽。
“棠棠的勺子與筷子。”
“棠棠穿過的睡衣。”
“棠棠用過的專屬吸管。”
看到這裏,江稚魚忍不住捂住嘴,眼淚奪眶而出,她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,緊跟著控製不住地開始作嘔。
不僅如此,江稚魚發現蘇棠的這些照片背後也寫了字。
她認出上麵的一些背景,還有埃菲爾鐵塔與聖家堂。
江稚魚倒退兩步,險些跌倒,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。
“2019年6月21號,今天你和那個男人一起去塞納河坐船,我多麼希望你身邊的人是我,他有什麼能力,他能給你帶來什麼?”
“2020年4月24日,你被他家暴了,活該!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......可是棠棠,為什麼還不回到我身邊?”
“2021年11月12日,我就要跟江稚魚結婚了,堂堂,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若你能在我跟她的婚禮之前回來找我,我就原諒你。”
幾乎每張蘇棠照片的背後都有沈宴楓的親筆字跡。
原來這五年來,沈宴楓無時無刻不派人監視著遠在國外的蘇棠。
心臟處的鈍痛變成一柄尖銳的刀翻攪,疼得江稚魚喘不過氣,幾乎要將她吞沒。
她死心塌地愛著的男人,竟然私底下是個窺探被月光生活的變態。
那她這五年來算什麼?
江稚魚心如刀絞,她艱難爬上來,盯著地下室,將染火的布料扔了進去。
憑她的身份,何以受這樣的侮辱?
隨著火勢越來越大,江稚魚再也挺不住,在巨大的打擊下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