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當江稚魚再醒來時,是在醫院裏,好心的鄰居發現了她。
再晚一會兒,江稚魚也許就被大火吞沒了。
沈宴楓風風火火趕來時,發現江稚魚正蒼白著臉坐在病床上。
“寶寶,對不起寶寶,我來晚了。”沈宴楓一臉歉意,想安慰江稚魚,被她躲開。
沈宴楓有些慌亂,他的眼睛微紅,嗓音沙啞:“我不是故意的寶寶,我隻是怕蘇棠繼續待在我們家裏會影響你。”
這一刻,江稚魚沒有哭,也沒有吵鬧。
她本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裏質問沈宴楓,但她比想象中平靜。
江稚魚看著沈宴楓熟練地說出那些早已準備號的借口,心頭那點溫度像蠟燭遇冷風,一寸寸地被熄滅得幹幹淨淨。
“寶寶,我錯了。”
“別這樣好不好?”
沈宴楓卑微地祈求著,眼底的擔憂與深情不減當年。
江稚魚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,她發現了家裏地下室的秘密,就再也無法直視沈宴楓這張臉。
“我已經把蘇棠他們送走了,我不會再讓她介入我們之間,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?寶寶。”沈宴楓一雙桃花眼,仿佛能沁出血來。
若非江稚魚已經發現他的秘密,還真就要被再騙一次了。
“沈宴楓。”
她心如死灰的目光定格在沈宴楓臉上。
江稚魚緩緩開口:“你猜我在家裏發現了什麼?在一起五年,我竟不知你有個小型秘密基地。”
隨著江稚魚的話,她清晰地發現,沈宴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剛開始,沈宴楓還急著解釋。
直到江稚魚平靜地說出:“我已經替你把它燒了。”
話音落下的片刻內,病房十分安靜,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,令人感到不寒而栗。
“為什麼?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一段創傷,我已經給你名分與婚姻了,你為什麼這麼殘忍?!”沈宴楓臉色沉下來,眼底慍色漸濃,語調也提高了。
這是江稚魚與他在一起五年來,他第一次衝自己發脾氣。
“我們分手吧。”
“那棟房子,就當送你了。”
在一起久了,江稚魚甚至忘了,他沈宴楓之所以有今天,還是靠著自己各種從自家公司拉資源,處死有沈宴楓在外人人敬仰的一聲“沈總”。
“江稚魚!”
“一點小事,你至於嗎?”
沈宴楓那張昔日裏一向平和的臉,居然開始僵硬撕裂,暴露了他原本的麵目。
“小事?”江稚魚冷笑,心裏仍然泛起酸楚與痛苦,她忍不住淚,失望地看向沈宴楓:“在過去的五年裏,你口口聲聲說愛我,卻背地裏偷偷覬覦外國外的蘇棠,你搜集了關於她的那麼多東西,你不惡心嗎!”
“住口!”
沈宴楓惱羞成怒,臉色鐵青,拂袖而去。
二人五年來的和睦,在這一刻破碎,江稚魚隻覺得眼前人陌生到從未相識過。
沈宴楓沒注意到江稚魚受了傷的膝蓋,隻有被拆穿的憤怒與冷漠。
這時,蘇棠突然一瘸一拐走到江稚魚的病房門口,怯生生地說:“我......我想通了,我願意跟著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