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不知道謝清晏有沒有看見我們,他最終快步邁進了商場。
我默默抱緊了女兒,跟著人群的方向,找了地方躲雨。
暴雨天打車很費了一番功夫。
我們等了很久,才狼狽的回了家。
我脫掉女兒的濕衣服,用被子把她捂緊後,才匆忙換了衣服,去廚房煮了一碗薑湯。
這時,門鈴響起。
我打開門,是謝清晏的秘書。
他帶來了一個紙箱子,還有一個生日蛋糕,平淡道:“這是謝總送小姐出院的禮物,以及補上的生日蛋糕。”
我還沒來得及開口,女兒已經歡呼著小跑了過來。
“媽媽,叔叔沒有忘記我!”
“他說會給我補上生日蛋糕的,他真的做到了。”
女兒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我,“我相信,這次親子運動會叔叔也一定不會失約的。”
她迫不接待地打開箱子,露出了許多半新不舊的玩具。
都是男孩子喜歡的。
我猜,大概是謝清晏隨手收拾了些軒軒不要的玩具。
但女兒還是喜歡的不得了,抱著箱子不願放手。
這一刻,我的心臟好像被一雙巨手死死攥緊,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“念念,先把薑湯喝了,再吃叔叔給你的生日蛋糕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將謝清晏送來的玩具帶到了客廳。
女兒乖乖到廚房喝完了薑湯。
可我打開蛋糕盒子,看見裏麵滿滿的芒果果肉,卻愣住了。
芒果,是軒軒最喜歡的水果,也是女兒的過敏原。
我苦笑一聲,突然不合時宜的想起剛發現女兒對芒果過敏時,謝清晏著急得不得了,連夜請來了京城所有頂級專家為她會診。
後來更是對所有傭人三令五申家裏不許出現任何有關芒果的東西。
如今他連這個都忘了。
“媽媽,叔叔是不是定錯蛋糕了。”
女兒也看見了芒果,眼裏期待的光芒一下子熄滅的無影無蹤。
我蹲下默默的摟緊了她。
暴雨停後,我才出去給女兒重新買了一個巧克力蛋糕,為她補上遲到很久的生日。
就這麼平靜的過了幾天,謝清晏突然發消息給我說,蘇憐月決定辦個宴會感謝女兒給軒軒捐腎。
他會派人接我們。
我不想赴宴。
女兒卻很期待,“媽媽,我想去見叔叔。”
我不忍她傷心,終究坐上了謝清晏派來的車。
宴會上,女兒見到了不少幼兒園的朋友,很快和他們玩在了一起。
在場的貴婦人看我的眼神複雜。
有同情,有笑話。
甚至有人當麵對我進行嘲諷,“謝太太,最近這麼低調啊。”
“明明是正房太太,卻被趕出了家門,女兒也得叫爸爸為‘叔叔’,這弄得和上不了台麵的情人一樣。”
我隻是淡淡一笑,心裏並無起伏。
三年來,我早已聽盡了這些嘲笑。
也從最開始的尷尬羞惱變成如今的麻木。
“書晚,怎麼一個人在這裏?”
謝清晏走到我身邊。
那些貴夫人們可以嘲諷我,卻不想惹惱他,紛紛走遠了。
“憐月和軒軒都很感謝念念。”
謝清晏端起一杯紅酒對我示意。
我沒來得及回答,就聽見了女兒的哭聲。
我慌忙找去,看見不遠處,女兒跌倒在地上。
軒軒身邊圍繞著一群小朋友,一起對她指指點點。
軒軒更是趾高氣揚的指著念念嘲笑,“大家都聽好了,這個小賤種少了一個腎,是個殘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