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女兒沉默了一瞬點頭,“我願意。”
她又補充道:“但是,我可以和爸爸......不,是叔叔。我可以和他參加完學校裏的親子運動會再離開嗎?”
女兒仰頭看我,聲音低低的,“他答應我,一定會來的。”
看著女兒眼裏滿是期許和緊張的樣子,我忽然感到一陣窒息。
我知道,謝清晏不一定會來。
這三年,謝清晏已經對女兒爽約太多次了。
但我不忍心磨滅女兒的希望,最終點頭答應。
隻是心裏不斷祈求,謝清晏這次能守約一些。
不要讓女兒帶著遺憾離開。
接下來的日子,謝清晏沒來看過女兒一次。
我們倒是從護士那裏知道了謝清晏對軒軒的種種好。
謝清晏怕軒軒住院悶,在他的病房掛滿了五顏六色的氣球。
還專門請魔術師來給他表演。
餓了,有世界頂級營養師現場配餐。
總之,軒軒提的任何要求,謝清晏都能滿足。
醫院幾乎都要變成了他給軒軒打造的專屬樂園。
而我看著女兒對他送的玩具汽車萬分珍惜的模樣,心臟像是被鈍刀反複淩遲。
一周後,女兒出院。
我翻出了那張我和謝清晏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。
這還是三年前蘇憐月給我的。
誰知,我才簽好名字,謝清晏就匆匆趕來了。
他身上帶著酒意,甚至襯衫紐扣都扣錯了一顆。
他急忙攔下了我,“書晚,別簽,我沒想和你離婚。”
就是這一攔,讓我錯認為謝清晏對我和女兒還有情意。
蘇憐月不過是他年少時的綺夢。
他對她的照顧也隻是出於習慣。
總有一天,謝清晏會想通,我和女兒才是他的現在和未來。
可我用了三年的時間,甚至搭上女兒的一顆腎,證明我錯的離譜。
好在,這個錯誤終於要終止了。
我把離婚協議書交給了律師,並且委托他,等離婚證到手,直接寄給謝清晏。
然後,我帶著女兒去了商場,給她買了一個娃娃慶祝她出院。
沒想到,我們剛出來外麵就下起了瓢潑大雨。
我匆忙抱起女兒準備回商場躲雨。
可這次,我們還沒有進去就被保安趕了出來。
同樣被趕出來的路人紛紛議論:
“聽說商場被一個大老板包場了。他兒子不喜歡人多,才清場的!”
“這得多大的手筆。”
“別羨慕人家了,我們也是夠倒黴的,突然下這麼大雨,商場還不許進去躲雨。”
......
在這些議論中,我抱著女兒一邊小心躲避擁擠的人群,一邊想要盡量為她遮雨,顯得有些狼狽。
這時商場門口穩穩停下一輛邁巴赫。
商場經理親自撐傘出來迎接。
謝清晏最先下車,接著親自到後座打開車門,抱出了軒軒,接著挽上蘇憐月的胳膊,好像一家三口,其樂融融。
他們被簇擁著迎進了商場,絲毫不受暴雨影響。
女兒也發現了他們的身影驚呼,“媽媽,是叔叔!”
謝清晏不知是不是聽見了女兒的聲音,忽然回頭望了一眼我們的方向。